蘇又溪想夾寬粉,但寬粉滑溜溜的,筷子不好使勁兒,她費了好大勁才夾到盤子裡。
才吃了一口,她驚呼道:“這個也太好吃了吧,又滑又很勁道,但是一點都不難嚼。”
許聞君說:“這個是陳叔家廠子裡做的,前兩天剛給我送過來。”
蘇又溪歪頭看他,“你都快成吃百家飯的了,怎麼個個都給你送好吃的?我媽也天天想着你,你就那麼讨人喜歡啊。”
他拿筷子在鍋裡撈了一條油炸小魚,放在蘇又溪盤子裡,“這個是李嬸兒給我送來的,也好吃。”
蘇又溪啃着小魚,連連點頭,“好吃,這是自己在河裡撈的吧?”
許聞君點頭,“是啊,李嬸她們喜歡去河裡撈魚。”
蘇又溪問,“有沒有芝麻醬?”
“有。”許聞君起身,去冰箱拿了芝麻醬,又從櫃子裡拿出小碗,把芝麻醬倒進小碗裡。
蘇又溪定睛看着他,很久都挪不開眼。
這個人,年紀比她小,可是……
她也說不出來,沒有辦法形容這種感覺。
就是覺得,已經習慣了每天跟他在一起。
好像已經必不可少了。
他倒好了芝麻醬,又拿出香油和生抽,一起放在她面前,“你還要香蔥和香菜嗎?我這兒也有。”
蘇又溪搖頭,“有沒有辣椒醬?”
“有,有油潑辣子,老幹媽,還有泡椒,你要哪一種?”
蘇又溪想了想,“我要油潑辣子吧。”
許聞君轉身,去冰箱裡拿出油潑辣子來,放在她面前。
蘇又溪拿起那隻玻璃小瓶,問:“這個不會又是别人給你送的吧?”
他笑着看她,“不是,這個是我自己買的。”
“你很喜歡吃辣嗎?家裡居然有這麼多種辣椒醬。”
他點頭,“是挺喜歡吃的。”
這麼一小鍋火鍋,兩個人剛好吃完,一點都沒有浪費。
許聞君收了餐盤和鍋去洗菜池清洗。
蘇又溪吃得渾身都是汗,拿手扇風,坐着歇了一會兒,又幫忙收拾餐桌。
拿餐桌淨噴一噴,用抹布擦一下,很快就收拾好了。
她見許聞君還沒有收拾完,就又去門後拿掃帚準備掃地,許聞君轉頭看她:“你别弄了,放着我來就行,你歇着吧。”
她拿起掃帚,彎腰慢慢掃着,“就這麼點活兒,又累不着。”
許聞君淡淡一笑。
兩個人手腳都利索,很快就收拾幹淨了。
這會兒正是中午,院子裡安安靜靜的,陽光鋪在院中,花花草草随風輕輕起舞。
蘇又溪走到院子裡,在躺椅上躺下,擡頭望着湛藍的天空。
“你還挺會享受,這椅子好舒服啊。”蘇又溪微微迷上眼睛。
“困了嗎?困了的話可以去我房間睡一會兒。”許聞君走過來,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
“不怎麼困,不過我想在院子裡躺一會兒,好涼快呀。”她眯着眼睛,感受着秋風輕輕吹拂在臉上,一陣一陣的涼意,舒爽自在。
許聞君笑着看她,“那你在這兒歇一會兒吧。”
“你幹嗎去?”
“這麼粘着我嗎?”
“誰粘着你啦?我就是問一句。”蘇又溪白他一眼。
許聞君笑出了聲,又說:“我去給李嬸兒送個藥,很快就回來。”
蘇又溪擺手:“去吧去吧。”
她原本是不困的,但是在這兒躺着太舒服了,困意襲來,腦子都漸漸不清醒了。
許聞君從藥櫃拿了藥便出門去了,蘇又溪一個人躺在院子裡,眯着眼睛,半夢半醒。
過了好一會兒,她隐隐約約聽到有吉他的聲音傳來,睜開眼睛,看到許聞君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正低頭彈着吉他。
蘇又溪一下子坐直了,“你還會彈吉他啊?”
許聞君沒擡頭,“大學的時候加入過吉他協會,在那兒學的。”
“剛才彈的是什麼?真好聽。”
“瞎彈的。”他笑了笑,準備把吉他收起來。
“别收呀,再彈一會兒。”
“你想聽什麼?”他擡頭看着她。
“我想一想……我喜歡民謠,你随便彈吧。”
許聞君想了想,果真随便彈了一首曲子。
這曲子節奏很慢,像是江南水鄉的小溪流一樣潺潺流過,蘇又溪微微眯着眼睛聽,時不時瞥他一眼,他專注的側臉有一種說不出的吸引力。
一曲完畢,她給他鼓掌,“好聽!”
他抱着吉他站起來,輕輕笑了笑,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彈的一點兒都不好,就是會一些皮毛。”
“那可比我強多了。”蘇又溪說。
一陣又一陣的穿堂風從院子裡吹過,吹動她的頭發,他的上衣。
靜谧而美妙。
蘇又溪看着他漸漸走近,一時間有些恍惚。
仿佛回到了很小的時候。
他走近她,把吉他放在一邊,伸出手來牽住了她的手,她站起來朝前一靠,湊到了他的懷裡。
他低頭,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她踮起腳尖貼了上去,觸碰到他的嘴唇。
他伸出手,緊扶着她的腰,寬大的手掌在她細瘦的後腰上輕輕摩挲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