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幾乎沒穿過裙子,有些别扭地拉着裙擺,而她面前的代薇子則一臉驚喜:“好看好看,我穿這個白裙子像出殡,你穿倒是很好看。”
遠處蔣煜狂奔而來:“哇!葛朗台·周,你這要一鳴驚人啊!”
猛地被人誇漂亮,還未緩過勁來的周窈尚有些羞澀,不知該如何回應,擡頭又對上顧彧的視線。
平時總覺得有些不懷好意的狐狸眼,現在倒是好看地睜着,眼尾微微上揚,看上去像是有些驚喜,可嘴角卻緊繃着,看不出到底是開心還是不悅。
周窈悄悄撇嘴,懶得去探究他的心情。
隔天,得知情報的于奧琪穿着小禮服聞訊而來,直接把周窈叫了出去。
“聽說換成你當主唱了?”
“嗯。”周窈也沒藏着掖着,大方點頭。
于奧琪又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遍,并不很看得上的樣子:“也不怎麼樣嘛,看來這次我們班是赢定了,到時候顧彧就是我男朋友了。”
周窈眼角跳了跳,最近這些小姑娘的把戲也算是讓她開了眼界了。
而且顧彧難道是什麼戰利品嗎?能被這樣搶來搶去。
正想替顧彧拒絕,榮子涵又過來湊熱鬧,她揚了揚頭一臉得意:“誰說你們就赢定了,我們是鋼琴伴奏,你們有嗎?”
于奧琪掃了她一眼:“我找你了嗎?我跟她說話呢你湊什麼熱鬧。而且鋼伴奏是什麼厲害的活嗎?這是大合唱比賽,又不是鋼琴比賽。”
榮子涵不滿自己遭到無視,立即反駁:“這是加分項你懂嗎?”
周窈不想陷入這修羅場,趁着兩人打嘴仗轉身就要走,但于奧琪卻一把攔住她:“哎,我剛剛說的話你聽到沒有,我赢了顧彧就歸我!”
面對這種小孩子過家家式的的“狠話”,周窈簡直無語,剛想說“關我什麼事”,餘光就看見已經被标成“戰利品”的顧彧站在門邊看着她,眼神中竟然透露出幾分的無助與脆弱……
明知道這是他慣用的伎倆了,但周窈依舊狠不下心來。
于是她轉身望向于奧琪:“如果我們班赢了呢?”
“哇嗚——”圍觀人群中爆發出興奮的呼聲。
“葛朗台·周牛逼啊,這是為了校草要和段花打PK啊!”
于奧琪雙手環胸,一臉不屑:“就你?”
周窈絲毫不怯:“嗯,就我。如果我們班赢了,你就不能再來打擾顧彧。”
“哇吼!這什麼美女救英雄的情節啊!”
“葛朗台?周,幹她!”
“赢了我包你一個學期的作業!走現金!”
“阿周,咱家校草的清白可就看你的啦!”
見于奧琪沒回答,周窈又冷着臉追了一句:“敢不敢?”
這顯然不在于奧琪的計劃之内,面前的周窈越是冷靜坦蕩,反而更襯得她有些慌亂,像是被架在那兒,不答應也不是,答應了也不是。
但到底于奧琪還是有些傲氣的,于是即便心裡沒底,還是擡着下巴,抛下一句“有什麼不敢的,就這麼說定了,咱們明天比賽見!”,說完就拎着她的小禮服跑了。
身後頓時山呼海嘯。
周窈轉身,對上顧彧含笑的眼睛,心裡卻氣不打一處來。
死狐狸,就會給她找事!
校園裡每天不缺新鮮事,周窈和于奧琪要打PK的事一節課的時間就傳遍了年級段,因為對象是顧彧,也沒人能說什麼,大多都抱着看戲的姿态。
自習課下,做了一整節課聽力的周窈打着哈欠去倒水,回來就聽蔣煜在那窮嚷嚷:“哎喲我們的周将軍,你可要誓死守衛顧神的清白啊,決不能讓顧神落入于奧琪手裡!”
周窈心道這真是趕鴨子上架了,随即朝身後翻了個白眼。
顧彧眼巴巴湊上來,往她剛接完水的杯子裡熟練地倒進一包咖啡粉:“請周條條老師務必保住我的清白啊。”
周窈看着漸漸溶解的咖啡,心想還算他識相,于是拍了拍顧彧的肩:“好說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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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在放假的前一天,畢竟是全校性的賽事,除高三外,高一高二下午所有的課都取消,加上即将迎來的長假,學生們興奮得就跟剛出籠的鳥似的。
吃完中飯周窈就去換了裙子,代薇子還特地弄了個白頭花給她戴上。
周窈對着鏡子照了兩下:“你這是要參加葬禮啊。”
代薇子“切”了一聲:“你不懂吧,這叫想要俏,一身孝。”說完,她指揮着周窈在自己面前轉了個圈:“啧啧,這真是好一朵小茉莉啊……”
周窈略顯無奈:“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表情跟電視劇裡那種老鸨似的。”
“你可不就是要去搶男人嗎?和于奧琪争搶顧彧的清白。”
想起這茬,周窈隻覺得無聊。
代薇子替她理了理裙擺:“所以我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啥都沒幹就讓兩個小姑娘為他打起來了。真輸了也沒事,就讓顧彧自己跟于奧琪說去。”
“要不怎麼說女生比男生成熟得早呢。”周窈笑着攬過代薇子:“還是你通透。”
代薇子一臉得意:“那是,我可是立志要扛女權大旗的人。”
“好好好,扛大旗,理綜沒及格也能扛旗嗎?”
“你把裙子給我脫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
合唱比賽在學校那個破體育館進行,座位有限,各班自己搬椅子按照隊形入座。
和其他同學一樣,周窈也搬起自己的椅子往體育館走。但走路的時候椅子總把她的裙擺蹭起來,導緻她走兩步就要停下來拉一下裙子,很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