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上學的時候,周窈就覺得顧彧看起來不太對勁,總往自己身上瞟,起先周窈還以為自己衣服穿反了呢,發現一切正常之後,就隻當這人又“犯病”了,也就不去理他了。
到了教室就看見自己的座位邊上圍了好幾個人,而代薇子則朝自己拼命眨眼。
“怎麼了?”等着抄作業的?但是作業她昨天晚上都發了啊。
撥開人群,就看見自己的桌子上放了一個淡藍色的信封,質感很漂亮,信封角落有一朵小小的白花。
周窈想都沒想,直接将那信封甩到了顧彧桌上:“你的愛慕者怎麼回事啊,情書都送到我這來了。”
顧彧覺得這事似乎不對,掃了眼信封的封面,眉頭就皺起來了,嘴角也繃得緊緊的。
“是給你的。”
“給我?”
周窈似乎還不信,邊上代薇子忍不住扶額:“你真是夠了,我剛剛給你使眼色你沒看見?”
“這我哪裡能看出來,我還以為你昨天晚上沒睡好眼角抽筋呢。”說着,周窈當着邊上圍觀群衆的面,直接拆開了情書。
這還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收到情書,不免覺得十分新鮮,但看了一眼信裡的内容,又覺得好像和情書無關。
“他說要跟我共同進步,一起探讨、追尋科學的奧秘……他是不是要跟我組什麼學習小組啊?”
代薇子還沒說什麼,邊上圍觀的同學先笑了出來。
“葛朗台你人生中是不是除了錢什麼都不關注啊,笑死我了,人家就是這麼一說,重點是‘一起’!不是學習!”
“來來來,讓我看看這是哪個書呆子寫的情書。”
周窈瞄了一眼落款:“一班,曹闊。”
“曹闊?我記得那小子,合唱比賽的時候他是男聲領唱,穿個小西裝,梳個小背頭,人模人樣的那個。”
說到這代薇子也想起來了:“那不就是那天散場的時候誇你漂亮的那個嗎?”她細細回憶了一番:“看起來挺腼腆,長得也很白淨,又是一班的,那成績也不會差咯。”
聽到“成績不差”,周窈心中微動,眼睛倏地亮了一下。
邊上的男生注意到她的反應,忍不住打趣:“喲,鐵樹要開花啦,以後葛朗台·周不會變成曹太太吧!”
幾人正開着玩笑,就聽後排的桌椅發出刺耳的一聲“嘎——”,驚吓之于回頭一看,就見顧彧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
“讓讓。”
“哦哦。”男生慌不疊往後面靠了靠,等顧彧過去了才反應過來,自己也沒擋着他啊。
顧彧一路往後排過去,經過的地方無人不覺得涼飕飕的。雖然校草一直以來和其他同學也都不太熟的樣子,但像今天這樣冷冰冰的,倒還是——第二次,上一次是香飄飄大捷。
代薇子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校草今天什麼情況?”
周窈聳聳肩,将信紙重新疊好裝進信封,然後塞進桌洞:“誰知道他,今天早上就怪怪的。”說完,她掏出一本英語書,開始背課文。
情書這個小插曲并沒有這樣就過去,九班下樓去上體育課的時候,碰到一班剛好體育課結束,周窈和曹闊就這樣碰到了一起。起初周窈并沒有認出曹闊,正是自己班級那些“大喇叭”起哄,把曹闊給引了過來。
那天在體育館外面看見他的時候,還覺得他腼腆害羞,事實上曹闊并不是害羞的人。上次大概是突然被同伴在正主面前道破心思,一時慌張,這次看到周窈,他甚至主動找了上來,想當面跟周窈表白。
曹闊将周窈帶到體育館的牆根下,直接開門見山:“你好,我是一班的曹闊,我今天早上給你遞了一封信,你收到了嗎?”
“收到了。這是我第一次收到信,謝謝你。”
周窈的直白大方讓曹闊有些驚喜,他摸了摸後脖頸,低頭笑着說了一聲:“不客氣。”然後他直直望向周窈,眸光灼灼很是堅定:“其實我關注你有段時間了,你可能不記得,高一第一學期期中考試的時候,我和你一個考場,我漏填了答題卡,還是你小聲提醒我的。”
有這事嗎?
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沒想起來,但或許因為周窈的表情太過坦蕩,曹闊便也不覺得尴尬:“你不記得也沒事,畢竟于你而言隻是一次舉手之勞罷了。但那次期中考試其實對我來說壓力很大,因為我分班考試其實沒考好,是最後一名吊車尾擦邊進的一班,所以我很想用那一次其中考試來證明我自己的成績……”
“那你那次考了多少分?”周窈忍不住睜大眼睛好奇地問。
曹闊低頭輕笑,眼神自得:“六百五,班級前十。”
那跟顧彧還是有些差距。
咦?奇怪,我為什麼要拿他跟顧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