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補自己犯下的錯。

他的眼神微動，而後雙手抱胸倚在門框上，“我剛剛看到你的賬号沒有關注我，還說什麼18年的鄰居...突然想起，在蓮花山那天，誰用搜索軟件搜我的資料來着。這七年來，你是一點兒也不關注我呀，現在想臨時抱佛腳？”

某人更加羞愧難當。

厚臉皮反駁：“你出名了沒主動聯系我們。”

夏深被這句話噎到，抿着嘴唇沒說話，放下手，踩着拖鞋轉身走進書房。

連雨咬了一下舌頭，這件事他之前解釋過是一場錯過和誤會，現在又拿來堵他。

氣氛冷場，她轉身悻悻離去。

“想知道什麼你可以随時問我，知無不言。”

書房裡傳來夏深的聲音。

他的聲音好聽，是懶懶的磁性，聽起來悅耳舒心。

不一會兒，他看到門口出現一個腦袋。

“什麼都可以？”

“嗯。”他移動鼠标關了後台，“就是不能看以前的視頻。”

“那...想問一下。”連雨想了想，眯着眼睛八卦到，“你在訪談裡面說，18歲那年失戀...是出國之後的事嗎？”

夏深怔住。

臉上的表情極不自然。

果真有瓜！

連雨突然消失在門口，不一會兒聽到動靜，隻見她拿着一張餐廳的椅子進來。

在夏深對面坐下。

“等一下。”

說着她又跑出去，拿了兩聽可樂，一包薯片。

砰的兩聲，兩聽可樂的口子被拉開，薯片也被拉開一個口子。

“可以說了。”

夏深看看桌上的飲料零食，又看看她，皺着眉頭。

怎麼看都像看熱鬧的。

連雨以為他要後悔，也皺起眉頭，“是你說知無不言的。”

咔嚓咔嚓的薯片聲，讓夏深莫名煩躁，拿起可樂喝了一口，冰涼的感覺刺激着頭腦，“出國前。”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她來了精神，“誰呀，藏這麼深，一個學校的？同班的？”

上高中時的夏深很少吐露自己的心事，也很少帶同學回家。在她看來變得不再乖巧，開始叛逆，卻比之前更加安靜，不愛交朋友。特别是在高三下學期，他常常發呆、走神。

如果說在出國之前有喜歡的人，那麼很大可能是在高三下學期那年，現在想來，那種狀态很像有喜歡的人，但沒有在一起。

見他遲遲沒說，她問到：“高三那年？你單戀沒成功？”

夏深擡眼看她，眼神複雜。

“猜中了？哇，你居然早戀。”

怪不得他會在高考之後選擇出國...

“等等，你高考失利不會是因為......”

出于“家長”身份的正義感，在七年前她知道這件事，絕對會拎起他的耳朵好好教訓禁止早戀一心學習之類的話。現在大家都是成年人，她當然不會這樣做，年少時的青春懵懂可以當作八卦開玩笑。

但是假如這兩件事有關聯，那麼性質又不一樣了。

她臉上的震驚還沒消去，看到夏深垂眸沉默。

這是默認了？

倏地一下她站起來，椅子往後倒去。

“夏深，你可太糊塗了！”她幾乎要捶胸頓足，夏深當年的成績是學校前十，發揮穩定的話名牌大學任選，怎麼都比去國外鍍金的強，“高考是你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怎麼的也不能因為一段禁不住考驗的懵懂感情毀了呀。”

夏深抿着嘴角，仰頭看她一臉倔強：“我不後悔。”

連雨恨鐵不成鋼，“那是因為你幸運，靠做博主發家緻富了。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沒有那麼幸運呢。或者說另一種假設，你高考順利，考上心儀的大學，你的人生比現在過得更好呢。”

“都怪我那時候沒有早點發現，把你的心思滅在搖籃裡。”

她伸手要可樂，手腕卻被禁锢住。

夏深：“滅不了呢，我就是喜歡，喜歡得要死！”

連雨被吓到了。

不知道是那句話戳到了他。

臉上的表情決然叛逆。

她回過神，歎了口氣，“你有沒有想過，假如，你高考順利，沒有出國，你們有可能已經在一起了呢。夏深，隻有走在讓自己變得更優秀的道路上，才能擁有更多主動權，而不是毀了自己又失去選擇。”

後面那句話是對他說也是對自己說。

是呀，這些道理是她後來經曆過才知道，當時的他們年少輕狂，哪裡相信這些道理。

手上的力道松了，男人頹然坐下。

人的一生中，做出的每一個選擇就像蝴蝶效應一樣，跟未來的命運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