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定的酒店依舊是之前溫澤深出差的那個酒店。
前台經理是個中年女人,看到兩人拿着行李箱進來,立馬笑臉相迎。
她對這兩人都有印象,畢竟他們相貌出衆,很容易引起注意。
經理還記得女人來的時候是着急忙慌的,說是要找她老公,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捉奸的。
但是那天晚上又說換個雙人間,經理還想着是自己估計錯了,結果走的時候兩人就跟鬧掰了一樣,她又覺得自己想的是對的,這兩人絕對完了。
可是現在這樣子……
梁淺和溫澤深兩人就看着經理打量着他們。
梁淺實在是沒忍住,疑惑問道:“是有什麼問題嗎?”
經理憋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不想看小姑娘誤入歧途,把梁淺拉到一邊勸說道:“沒,沒問題,就是我跟你說啊,姑娘,咱們女孩可不能戀愛腦啊……”
梁淺更加疑惑了:“戀愛腦?”
經理這才說出自己以為的想法。
梁淺和溫澤深都沒想到自己會被人誤會成這樣,都笑了起來,随後和經理解釋起真相,最後三人笑成了一團。
知道兩人這次是來拍婚紗照的,經理給兩人道賀,還給他們推薦了幾個景點,讓他們去這裡拍照,會很出片。
經理推薦的地方的确很美,攝影師感覺完全拍不夠。
而溫澤深和梁淺邊玩邊拍,一點也不感覺累。
他們在青城待了不少日子,好不容易拍完婚紗照,又要開始投入到工作中去了,而挑選照片的任務他們就直接交給了傅秋靈。
因為每一張都很好看,傅秋靈挑不出來的就都留着了,最後的成品冊子很大一本,梁淺一隻手都拿不動。
不得不說化妝師和攝影師的技術都很好,把兩人的優點全都暴露了出來,最重要的還是兩人之間的互動和氛圍,任誰看了都會誇他們恩愛,吃到了狗糧。
婚紗照拍完沒過幾天就是婚禮,這天是傅秋靈找大師選的一個諸事皆宜的日子。
江陵和東淮結婚擺酒的時間不一樣,江陵一般是中午,而東淮則是晚上,時間正好錯開。
于是傅秋靈直接打算一邊一個,中午在江陵,晚上去東淮,就是把溫澤深和梁淺累着了。
不過兩邊都有一個相同的習俗,結婚前一個晚上新郎新娘不能見面,為了防止兩人偷偷見面,梁淺隻能被迫提前一天回江陵,溫澤深是當天早上出發的。
梁淺這邊的伴娘隻有祝時櫻和沈楠惜兩個人,溫澤深那邊的伴郎比較多,像陸徵叙、沈淮之還有宋庭桉他們一些單身的,都被溫澤深叫過來撐場面了。
早上五點不到,魏越溪把梁淺從被窩裡叫起來化妝。
梁淺坐在凳子上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而同樣睜不開眼睛的還有祝時櫻。
祝時櫻看着旁邊十分精神的沈楠惜,十分佩服她的精力,祝時櫻打了個哈欠道:“除了你的婚禮,我再也不想當伴娘了。”
沈楠惜好笑道:“我的婚禮你也可以不用當伴娘,隻要你比我先結婚就行。”
祝時櫻閉着眼睛搖了搖頭:“那還是算了吧,我單身一輩子都行。”
此時的溫澤深也已經和伴郎們一起從東淮出發了,幾人的車都不低調,還都裝飾成了婚車,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上午八點鐘,婚車駛入小區,祝時櫻和沈楠惜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她們今天的任務就是拖住溫澤深和他的伴郎團們,讓他們知道娶到梁淺不是這麼簡單的。
第一關就是堵門,祝時櫻和沈楠惜雖然隻有兩人,但氣勢一點也不小,錢沒給夠她們是絕對不會開門的。
溫澤深準備了很多小紅包,一直往門縫裡塞,祝時櫻一邊拆着紅包一邊說着不夠。
直到溫澤深拿出手機打開和祝時櫻的微信聊天框,收到溫澤深轉賬的祝時櫻眼睛瞬間亮了。
沈楠惜也看到了轉賬記錄,幾人這麼多年的友情在,祝時櫻想什麼她一眼就能猜到。
果然,就在下一秒,沈楠惜聽見祝時櫻欲哭無淚地對着自己和梁淺說:“他給的太多了……”
最終,祝時櫻在溫澤深金錢的賄賂下給他開了門。
一看到梁淺,溫澤深的眼睛就像長在了她身上一樣。
梁淺身上的中式婚服是傅秋靈找人定制的,雖說拿到成品的時候溫澤深就已經猜到梁淺穿着會很好看,但是今天親眼看到她穿上的樣子,溫澤深還是被驚到了。
第二關是找婚鞋。
祝時櫻攔在梁淺的身前,對着溫澤深警告道:“錢到位了可不夠哦,你們前路漫漫呢。”
溫澤深點頭:“行,放馬過來吧。”
祝時櫻讓梁淺和溫澤深進行默契考驗,給了他們一人一個小白闆,隻要答案一樣或者相近都算正确,答對十題即可。
一切準備就緒,祝時櫻像個機關槍一樣對着溫澤深一頓拷問,類似梁淺喜歡吃什麼,有什麼生活習慣,祝時櫻把關于梁淺的細節都給問了個遍。
但是溫澤深每道題都信手拈來,甚至比梁淺的标準答案還要詳細。
祝時櫻和沈楠惜也設計了一些小遊戲,但是都被溫澤深和伴郎團闖過去了。
祝時櫻和沈楠惜隻能變換策略,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去考他們。
溫澤深沒轍,隻能求助宋庭桉還有正在東淮安排晚餐的傅清源,兩人也不是吃素的,全都回答正确了。
最後變成了祝時櫻和宋庭桉兩人的battle,但實在是分不出勝負,隻能就此作罷。
祝時櫻洩了氣,突然又想到什麼,狡黠地問溫澤深:“你和淺淺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還有,你是什麼時候,又怎麼喜歡上她的?”
聽聞,梁淺心裡一緊,替溫澤深緊張了起來,但溫澤深隻是用安撫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随後給在場的人解釋起來。
等溫澤深說完,房間裡隻剩下寂靜。
溫澤深和梁淺忽視周圍人的目光,兩人靜靜對視着,眼裡都是對對方的愛意。
不知過了多久,溫澤深打斷安靜的氛圍:“所以我現在可以給我老婆穿鞋了嗎?”
祝時櫻終于緩過神來,磕磕巴巴地說了句:“可、可以,你找到就行。”
溫澤深依舊看着梁淺,似是在詢問她婚鞋藏在了哪裡。
梁淺沒忍住笑出聲來,而後也用眼神回溫澤深,告訴他就在衣櫥裡面。
在衆人的目光中,溫澤深順利地給梁淺穿上婚鞋。
而此時他們兩人心裡想着的都是:他終于娶到她了。
“失策失策,忘了你這個大卧底了。”祝時櫻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梁淺。
梁淺摸了摸鼻子,而後朝着祝時櫻“嘿嘿”一笑。
幾人這麼一鬧,已經快十一點了,差不多快到吃飯時間幾人才下去。
等客人都入了座,梁淺才挽着梁文林的手臂走進了大廳。
看着台上的溫澤深,梁淺差點沒憋住眼淚,她在心裡默默地想着:阿深,這次輪到我走向你了。
梁文林也差點流下眼淚,把梁淺的手交給溫澤深,而後緊緊握住兩人的手。
無聲,但勝有聲。
司儀按照流程讓這對新人進行誓詞環節,而後雙方父母都進行了緻詞環節,結束後客人就可以動筷了。
梁淺終于可以松一口氣,隻是回房間換了套敬酒服,她又要開始忙起來了。
伴郎和伴娘單做一桌,溫澤深也沒跟他們客氣,直接讓他們吃好喝好,然後帶着梁淺敬酒去了。
因為下午要開車回東淮,他們都喝不了酒,隻能把兩人杯子裡換成橙汁,好在這邊的親戚都很理解,一點也不介意。
午飯一直吃到兩點才結束,送走了這邊的親戚,幾人才原路開車返回去了東淮。
晚上東淮這邊的人更多,溫承遠和傅秋靈的朋友都不算少,梁淺看得兩眼一黑又一黑。
雖然下午睡了一覺,但是晚上梁淺依舊累得不輕,到後面她差點維持不住自己臉上的微笑。
敬完酒之後,傅秋靈就趕緊讓後廚單獨開小竈,讓梁淺帶着回到淮景灣歇着了,隻剩下溫澤深還得在酒店應付着那群親戚。
梁淺肚子餓得不行,傅秋靈打包的飯菜都是梁淺愛吃的,隻是她吃完更想睡覺了,全靠毅力在這撐着。
後面梁淺實在是閑得發慌,她本想洗漱直接上床睡覺,但是東淮這邊的習俗是婚禮當天晚上,新郎需要親手給新娘沐浴更衣,她也不好破壞了,隻能打開電視轉移注意力,讓自己别老想着睡覺。
一直等到快十點鐘,溫澤深終于敲門進來了。
“我都差點要睡着了。”梁淺沒忍住揉了下自己的眼睛。
溫澤深走到梁淺跟前,雙手撐在她身後的沙發上。
溫澤深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梁淺的頸間,帶着點酒氣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今晚最重要的事情還沒做呢。”
“頭發還沒整理好。”
“我幫你拆。”
“澡還沒洗。”
“我們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