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塊往屋子外面走了過來,離着幾步遠的時候停了下來,對着陰影處喊道,“誰在那裡,滾出來。”
李宇想動的,可是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之後,發現自己沒法動彈了。
他眼睜睜看着沈拂瑜在他周圍劃了幾下,然後走了出去,卻是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瞪着眼睛看着她朝着那些人走過去。
那幾個人販子看到暗處走出來一個年輕姑娘,也是驚訝得不得了。
有個稍微矮一點的男人見狀,立馬沖了過來,拿着手電筒對着四周照了一下,這才道,“飛哥,好像就她一個人?”
“不會是條子的誘餌吧?”另外一個人謹慎的問道。
那個叫飛哥的男人将沈拂瑜上下打量了一番,就像是在打量貨物一般,随後對着身邊的人說道,“不會,這荒山野嶺的,有條子就直接把咱們包圍了,用不着弄個誘餌。”
其他兩個男人聽了,明顯就興奮起來了,這大半夜的還有這麼漂亮的貨主動送上門?
屋子裡一直注意外面動靜的女人忍不住出來了,“你們這兩個蠢貨,大半夜怎麼會有女人過來。”
話說完,她自己都有些害怕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突然冒出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确實是怪怪的。
“她不是……妖怪吧?”
胖一點的男人說完,吓得手都抖了,手電筒也沒拿穩,直接就掉了下來,手電筒還滾到了沈拂瑜的腳邊。
她将手電筒撿了起來,照在了自己的臉上,對着那些人陰恻恻的笑道,“你們,是在說我嗎?”
胖子被吓得直接叫了起來,被那個叫飛哥的一巴掌扇了過來。
“沒出息的東西,怕什麼?”
飛哥又扭頭看向沈拂瑜,手放在了腰間,警惕的看了過去,“管她是女鬼還是精怪,老子可不怕,保管叫她有來無回。”
沈拂瑜的目光和飛哥對上了。
她看得清清楚楚,在場的幾個人中,每個人身上都沾了孽,尤其是這個飛哥最嚴重,手裡甚至還有好幾條人命。
他的身上還趴着幾隻冤魂,正在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隻是那些冤魂的力量不夠,并不能對那個飛哥有什麼實質的傷害。
這時飛哥已經拔出了身上的匕首,朝着沈拂瑜走了過來。
飛哥一邊走一邊舉高匕首,作勢就要刺過來。
預想中刺下去的畫面并沒有出現。
他的手被人攔住了。
明明隻是一個小女生,可是抓着他手腕的手确實十分用力,飛哥臉都憋紅了,都沒能掙脫開。
意識到不妙,他幹脆出了另一隻手,直接扇了過來,然後人就直接被踹飛出去了,撞到土牆上才停下來,趴在地上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了,根本就爬不起來。
另外幾個人見狀不好,女人連忙退回了屋子裡,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直接沖了過來。
趁着他們過來的功夫,沈拂瑜把自己的袖口往上卷了一下,又活動了一下手腕,對着先跑過來的胖子臉上就是一拳,又擡腳踹了另外一個瘦高男人的胸口一腳。
抓着兩個人的後頸,讓他們面對面撞了過去,撞得兩個人頭暈眼花的。
将兩個礙事的人踹開,這才往女人躲藏的房間走過去,一腳就把門踹開了,屋子裡除了女人,還有四五個孩子,牆角兩個被五花大綁的年輕女孩。
孩子們都閉着眼睛躺在床上,她踹門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把裡面的人吵醒。
“你别過來,你要是敢過來,我就掐死他。”女人手裡抱着一個昏睡的孩子,手放在孩子的脖子上,用力的瞪着沈拂瑜,隻要她敢上前,就掐死孩子。
沈拂瑜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也不簡單,手上也有幾條人命,那些冤魂就跟在她身邊。
她幹脆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張黃紙,當着女人的面,把黃紙撕成了一個小人的形狀。
看她突然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女人直覺不妙,色厲内荏道,“你想做什麼,快停下來,快住手。”
沈拂瑜沒理會她,一隻手拿着撕好的小人,另一隻手在虛空中畫了什麼,然後女人就看到了自己四周的冤魂。
沈拂瑜拿着紙人的手折疊了幾下,女人就感覺四肢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把孩子放了下來,然後就發現自己的胳膊被卸了下來,耷拉在兩邊,根本就使不上力氣。
她一臉驚恐的看着朝着自己撲過來的冤魂,每一張臉她都認識,畢竟當初他們可是在自己手底下斷氣的。
其中一個腦袋都凹下去了,那是她拿着錘子砸出來的。
他們朝着自己的脖子掐了過來,她驚恐後退,想要揮開他們,手卻怎麼都動不了。
“滾開,滾開,我不怕你們,我一點兒都不怕你們。”女人顫抖着聲音喊道。
沈拂瑜才懶得理會她,走過去把她踢到旁邊去了,算賬也别擋在路中間。
看着床上睡着的幾個孩子,其中一個臉色發紅,身體還有些輕微抽搐。她伸手在孩子身上按了幾下,見他情況有所好轉,這才轉身出去。
剛才她怕李宇礙事,就用定身符定在那裡,順便幫他遮掩住了身形,免得外面還藏着别的人販子。
李宇動彈不得,隻能聽到幾聲哀嚎,卻沒看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拂瑜一邊把定身符拿下來一邊道,“你兒子就在裡面,進去看看吧。”
發現自己能動的李宇原本是要說話的,聽說自己兒子在屋子裡,也顧不得許多,三步并作兩步往裡面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