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瑜收了桃木劍,伸手在鬼新娘的額頭上點了一下,厲聲道,“你已經殺了孟家人為自己報仇,若再傷害無辜,我必将你打得魂飛魄散。”
鬼新娘擡頭看向他們,神色還有些愣怔,許久才回過神來,看着沈拂瑜他們道,“你們是孟家找來的?”
見她理智了許多,甘勇連忙跟她說了前因後果,“你一直喊我二少爺,還要殺了我,你真的不記得了?”
鬼新娘看着甘勇,也回憶起了那天拜堂的事情。
她發現和她成婚的不是心悅的大少爺,想要離開孟家,可孟家自然是不願意在這麼多賓客面前丢臉的,她就被壓着和二少爺拜了堂,可在送入洞房之後沒多久,二少爺就吐血暈過去了,大夫說他快不行了。
她嫁進孟家不到三天,二少爺就死了。
孟家把這一切都怪在了她的頭上,怪她私自掀開蓋頭,壞了規矩,克死了自己的丈夫。
他們對她的處罰是,讓她為二少爺殉葬。
他們将她穿上嫁衣綁起來塞進了二少爺的棺材裡,不顧她的哀求,塞住了她的嘴巴,刺瞎了她的眼睛,讓她聽不見看不到更說不出口,又将棺材釘死了下葬,她在棺木中掙脫了繩索,卻沒能掙脫棺材,隻能絕望的死去。
她死後因為心中有怨氣,入不得輪回,可能是心中有執念,後來又回到了孟家,為了報仇,殺了孟家所有人,隻有當時在外的大少爺逃過一劫。
大少爺回來後發現全家都死光了,就請了大師過來鎮壓她,隻可惜那個大師有些本事,不過本事還不到家,拼盡全力也隻是将她封印了,讓她沉睡在這裡。
等再醒過來的時候,她的怨氣并沒有消減,反而随着沉睡的這段時間又漲了不少。
她把過來打假的甘勇當成了二少爺,據她所說,甘勇身上的氣息和二少爺有些像,她以為二少爺沒死,所以打算再殺他一次。
甘勇:“……”算了,也怪他自己非要作死跑到這裡來。
“小大師,為什麼不收了她?”
沈拂瑜看了他一眼道,“自然會有人來收的。”
正說着,甘勇就聽到了鎖鍊撞擊的聲音,他順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了一黑一白兩個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黑白無常?”
“她怨氣太重,普通鬼差帶不動她,隻能讓你們過來了。”沈拂瑜對着黑白無常說道。
這鬼新娘的遭遇确實慘,可她殺的人裡有無辜的人,也沾染上了孽,沈拂瑜沒有把她打得魂飛魄散,而是找了黑白無常過來将她帶走,所有罪孽等到了地府,自然都會跟她算清楚的。
黑白無常直接将鬼新娘鎖住,沈拂瑜也撤下了定身符,任由他們将鬼新娘帶走。
在黑白無常帶着人消失的時候,四周又恢複成了原樣,連手機信号都恢複了,直播間的人還有一些懵。
甘勇這會兒還在見到黑白無常的震驚中,一時間沒有注意到這種情況。
沈拂瑜直接拿着手電筒往外走了。
甘勇回神連忙拿起自己的手機跟了過去,“小大師,這就結束了嗎?”
“當然,你還想見見那個鬼新娘不成?”
“不不不,不用了。”甘勇連連擺手。
“那小大師,我以後還會見到那個什麼嗎?”甘勇申請往身後指了指。
沈拂瑜轉頭看了他一眼,印堂的黑氣淡了些,便道,“不一定,不過你之後沒什麼事的時候最好多曬曬太陽,能驅邪。”
甘勇認真記下,回過神看到直播間一直發彈幕,解釋了兩句便關了直播。
“你有車嗎?”沈拂瑜問道。
甘勇搖頭,“沒有,我是打車來的。”
沈拂瑜便讓司機捎了他一程,看着車标,再看看低調的車身,甘勇直感歎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那個,大師,您家裡和同學打賞的那些錢,一會兒我取出來退給您吧。”雖說平台有分成,可他這兩年也賺了不少,所以他打算全部取出來退給沈拂瑜。
“不用,給了你的就是你的,拿着就是了。”
“那總是要答謝的,我知道您這一行得收錢的。”
“那就打到這個卡号吧,錢看着給就行了。”沈拂瑜從口袋裡拿了個本子出來,在上面寫了一串号碼後,遞給了甘勇。
“這是您的卡号?”
“不是,是我三師兄的。”
甘勇不懂,為什麼要打到三師兄的卡上,卻還是趕緊拿着收好了。
當然了,還順便買了一些符放在身上辟邪。
要不是沈拂瑜告訴他,天雷符隻有修煉的人才能發揮出原本的實力,他高低也得給自己整個幾十張的。
想想要是遇到惡鬼了,把天雷符扔出來,那得多酷啊。
經曆過生死之後,對于這些隻會更加的敬畏。
辟邪符倒是買了二十張,他還想再多買一些的,不過沈拂瑜不賣了,告訴他這些就足夠用了。
“那我用完了還能再向您買嗎?”
沈拂瑜看向他,歎了一聲,“隻要你不作死,一般來說,是用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