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還指望她們接着磋磨她呢,怎麼一個回合就萎靡不振了,真是廢物!
他默不作聲的拿着杯子往茶水間走,途徑郭樾辦公室的時候,傲慢的沖她勾了勾手指,等郭樾低眉順眼的出來後,一起去了茶水間。
蘇棠不覺失笑,折騰,可勁折騰,給無聊的上班來點激烈的色彩吧。
三分鐘後,倆人一起從茶水間出來。
郭樾沖她招手示意,蘇棠起身迎接,“什麼事?”
“複印資料會嗎?”
“會。”
“那你準備一下,複印室在那邊。”
蘇棠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好家夥,總裁辦在東,它在西,中間隔了至少二十米,要是狗男人存心磋磨她,肯定會來回折騰,抱着資料來回跑一天,得活活累死吧。
果然,下一秒,季宴禮就把她叫進辦公室,指着桌上的一沓資料對她說:“去把那些資料複印一下,每張300份,半個小時後開會要用。”
“全部嗎?”
蘇棠默默算了算,10張内容,每張300份,半小時印3000份,呵呵。
“嗯。”
好,很好,明明可以直接發成文檔,讓參會人員打印好帶來就能解決的事,非要脫褲子放屁是吧。
“除了那些還有别的嗎?”蘇棠暗搓搓的試探着。
“暫時沒有。”
聽聽,暫時沒有,那就是待會兒可能還會有。
這種存心不給痛快話的話術她可太熟了,也許、還行、看情況,後邊跟着的都是小鞋,一穿一個乳腺增生。
“好的,請稍等。”
蘇棠回應完,空着手又出去了。
季宴禮納悶,複印不帶資料,又要搞什麼鬼了?
第六感告訴他,有點不妙。
他正打算起身去看,又覺得這麼做多少有點沉不住氣,可心底的好奇心跟歡脫的兔爺似的,一個勁撓心撓肝,坐立難安。
好在,蘇棠沒讓他等太久,三分鐘後,吆喝着茶水間新結識的同事們,就把最大那台打印機給整台推過來了。
“小心小心,别碰着門闆,往左,往左一點點,很好。”
随着她充滿活力的吆喝聲響起,季宴禮看到七八個男人合力推着笨拙龐大的打印機,在蘇棠的指揮下,吭哧吭哧的往他辦公室推,邊推邊笑看着他,殷勤中透着一絲谄媚,每一個用力的五官都在幫忙刷着存在感。
額頭的汗珠,粗重的呼吸,泛着油光的臉和被無數雙充滿汗液的手撫觸的打印機,每一個細節都能讓潔癖人原地崩潰。
想到這一層的幾百号員工和打印機接觸過,季宴禮就渾身不舒服,再想到這個髒兮兮的龐然大物如今竟然被推到了他的辦公室,他就恨不能原地去世。
“蘇、棠!”季宴禮冷聲呵斥道。
這一聲可把大家吓得不輕,全都渾身一激靈,包括蘇棠。
“怎麼了季總?”她一臉無辜的茫然。
“誰讓你把打印機搬來的?”
“我讓我搬的呀,怎麼了?”
“······你搬來幹嘛?”
“打印資料呀?”
“打印資料去複印室,這是所有人都遵循的規矩,怎麼到你這裡就非要不拘一格呢?”
季宴禮恨死她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蘇棠戚戚然看向季宴禮,眼中既有失落又有忐忑。
她幽幽道:“我以為您就是因為欣賞我的不拘一格,才頂着各方的質疑與猜忌擢升我為助理的,原來不是這樣嗎?難道您真如傳聞說的,是存了公報私仇的心思,才把我調來身邊磋磨的?”
季宴禮驚了,熟悉的倒打一耙外加道德綁架又又來了。
“要不然您怎麼不把會議資料發給參會人員,讓他們打印好帶去開會,非要讓我一人複印三千份,再一份一份跑去各部門分發呢?”
“您明面上升我的職,實際上卻在給我小鞋穿,要麼讓我沒法勝任,知難而退,要麼直接把我的自信磨滅,讓我郁郁寡歡,不得善終,季總,您要是有氣,大可以直接發的,沒必要背後捅刀子,不覺得很掉價嗎?”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要你挨個分發了?”
雖然他确實這麼想過,但是被她又一次該死的預判了,不止預判,她還善用群衆道德綁架他,企圖給他潑髒水。
啊啊啊啊啊,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可您讓我複印了,足足3000份呐!”
蘇棠沖着圍觀群衆豎起三根手指,“這麼多不用分發的嗎?”
衆人默默交換眼神,季宴禮一看他們就是信了她的鬼話,氣得都要炸了。
“沒有,沒有的事。”他厲聲否認道。
“瞧,他急了,這就叫心虛啦。”蘇棠指着他,公然跟幫忙的人蛐蛐。
“打印機放下,你們可以走了。”
季宴禮咬着後槽牙下逐客令,再被這些人的眼神質疑下去,他真的會忍不住把蘇棠的嘴巴堵住,綁成一個粽子,然後狠狠的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