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沈昭怡比魏萊先想清楚,也更早備考,兩人最後考入了同一所學校,又做了四年的同學。
但她出國讀研的時候遇到了全球危機,付着高昂的租金上了兩年的網課,又遇上導師失蹤,最後沒拿到畢業證,遺憾回國。
正好有機會,魏萊希望也能拉自己這個朋友一把:“我覺得你手上的功夫先别丢,周末該上課就繼續上,在學校活動課的時候你就來練練琴。如果文化課不是很理想的話,還能有另一條路。”說這話的時候魏萊覺得自己特像那種培訓機構循循善誘的賣課老師。
“那你呢?你平時怎麼安排的?”沈昭怡有點迷茫的問魏萊
“我媽早上來跟老吳聊了一下,我每天晚上交了作業就可以不上晚自習來練琴。”早上安女士和魏萊一起來的學校,見了班主任吳老師,談了一下對魏萊的規劃。
六中是一個遊泳館網球場日常對學生開放,一個學期開兩三次藝術節的高中,對藝術生和體育生從來都是很包容甚至支持的。
上輩子高三班裡後三排全員藝術生體育生,高考班裡最差的都是個二本,讓剛當兩年班主任頭發都掉光的老傅在校領導面前狠狠的抖了一把,第二年幹脆接手吊車尾的班級,躺平當鹹魚了。
話題扯回來,安女士希望可以在魏萊完成當天作業後,放她去社團教室練琴,這對班主任來說并沒有什麼為難,在得到教務處主任和年級長的同意後,魏萊晚上練琴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聽魏萊說完自己的安排後,沈昭怡有點羨慕她的父母能夠這麼支持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同時一個念頭也在心中悄悄發芽。
兩人說着,走廊那頭就傳來鬧哄哄的說話聲,魏萊走到門口探出頭去,果然是班裡的幾個男生:“這裡!”招了招手。
幾人看到魏萊,笑嘻嘻的晃了過來:“搬啥?東西呢?”
音樂老師走之前魏萊就考慮自己和沈昭怡兩個人搬樂器和桌椅之類的不太方便,幹脆發了消息搖人。
高一三班的男生們性格都很不錯,不知道是不是風水問題,三十多個男生不是沙雕就是小太陽,上輩子魏萊就跟同學們相處的很好
重生一次,心理更加成熟的魏萊面對這幫大男孩,完全就是一副大姐頭的樣子。
看着小小隻的魏萊站在一群一米八的沙雕前面指揮他們搬着東西滿教室的亂跑,沈昭怡覺得特别搞笑,拿出手機悄悄把這一幕拍了下來,發在了寝室的扣扣群裡。
等所有桌椅闆凳和樂器都擺放好後,魏萊從自己包裡掏出了一把新鎖,鎖上了古典音樂社的教室大門,又分出一把鑰匙遞給了沈昭怡,看着對方疑惑的眼神,魏萊給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沒過兩天,魏萊就适應了高中的學習節奏,高強度的知識輸入和腦力輸出,讓魏萊昏昏沉沉多年的大腦瘋狂的轉動了起來,也是在這時魏萊才真正意識到重生的年輕身體會給自己帶來無限的可能。
她有計劃的去壓縮自己寫作業的時間。
早上六點四十五到教室,八點第一節課之前就盡量把背誦任務完成,課間趁着休息研究一下雜志
中午休息的時候就開始做理科作業,不會的先放着,到了下午再去請教前桌的學霸,争取下午第一節自習課就把當天的理科作業完成,剩下的文科作業則控制在晚飯後第一節晚自習就寫完
下課是七點半,走到綜合樓需要十分鐘,練兩個小時的琴,到九點四十,離最後一節晚自習下課時間還有二十分鐘,魏萊還能蹭綜合樓的wifi更新一下自己的日常。
等十點大家都下了課再去操場慢跑兩圈,一邊聽英語一邊打量身旁經過的小情侶,然後感歎一下青春真美好。
偶爾還能圍觀年級長和小情侶們的鬥智鬥勇。
最後順路去水房提兩壺開水再回寝室。六中強制要求學生不許熬夜看書卷同學,一到十點四十五準時熄燈,熄燈後宿管和老師沒收的最多的不是手機,而是學霸們偷學用的充電小台燈。
這樣的生活在高中生看來可能又累又無聊,可是對魏萊這個曾經每天都因為還不上錢而膽戰心驚過日子的人來說,這樣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心無旁骛提高自己的生活是再幸福不過。
其間安女士也問過魏萊需不需要周末再找一位鋼琴老師上課,思考了半天魏萊還是拒絕了,自己的鋼琴啟蒙老師在零幾年的時候,已經算是很不錯也很負責了,但如果要教現在的魏萊已經有些不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