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山水鎮後,衆人便穿上了厚厚的棉衣。
如今已是十一月份,若是往年,天也不會如此寒冷。
但今年的氣候轉變得異常迅速,在極熱之後,又突然變得極冷。此時的天空已經洋洋灑灑地下起了小雪,幾日過去,地上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
前方是沙石縣,再走幾日便能到達。
林芷聽趙逸說,那是一個比較富裕的縣,他們應該能補上足夠的物資。
經過兩個多月的消耗,她空間裡的物資最多隻能維持衆人一個月的開銷。所以,他們要快點趕到沙石縣。
林芷現在穿得十分厚實,遠遠看去,已經看不出人形,就隻有一團。
但她卻覺得越走越冷,走路已經不能讓她暖和起來,此刻的她恨不得把被子裹在身上。
這見鬼的天氣!林芷在心裡唾罵。她看着身旁隻有一層棉衣的趙逸,不由得十分羨慕,不怕冷的人太遭人恨了。
“阿姐,你很冷嗎?”林墨被林芷裹得和她一樣厚實。雖然他體弱,但他此刻的狀态卻比林芷好了很多。
“我不冷。”林芷倔強地說着。
隻要她心裡覺得不冷,身體便不冷,林芷自我催眠。
但沒用啊,真的很冷,她最怕冷了!作為一個南方人她為什麼要遭遇這麼冷的天氣?林芷在心裡淚流滿面。
不承認自己比林小墨這個病号怕冷,是她在林小墨面前最後的體面。
趙逸看着身旁不停在抖動地一坨,嘴角抽搐了下,把林芷撈了起來,放在了背上。
“既然冷得走不了路,就不要逞強。”
林芷靠着一個暖爐終于舒坦了,她就不計較趙逸的話,感謝這個免費的勞動力。
隻是林芷還是覺得背上有些發涼,她從空間裡掏出一床被子,披在了背上,終于全身都暖了。
趙逸感受到背後的動靜,向後瞥了一眼,見林芷真的把被子披在了身上,無語道:“你是有多怕冷?”
他走着走着都要出汗了,感覺自己背了一個火爐。
林芷不說話,她現在身子暖和了,隻想進行冬眠。
趙逸見林芷久久未語,正納悶,便聽到一陣勻稱的呼吸聲,險些被氣笑。他這是被林芷當成了可以行走的人形床嗎?
但最終趙逸也沒有扔下林芷,而是看向林墨,面無表情道:“你說我欺負她?”他怎麼覺得自己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阿姐累了。”林墨高冷地回道,自動忽略了趙逸的話。
趙逸磨着牙,他怎麼覺得不是累了而是困了。而且林墨怎麼不回他話,當初以為他欺負林芷便一臉氣勢洶洶地來找他,現在怎麼不說了?
算了,他大人大量,不和這兩個小人計較。趙逸自我寬慰。
林芷再次睜眼時,人還有點迷糊。
隻覺得她的視野開闊了不少,衆人已停下休息,雪好像變大了,地上積澱的雪更厚了,或許可以打雪仗。
她被誰放進了被窩裡?居然這麼暖。
“醒了,就把被子收了,下來。”趙逸冷漠地開口。天知道他在這裡站了多久。
聽見趙逸的話後,林芷瞬間清醒。
她确實是在被窩裡,但她也在趙逸的背上。她咬牙收掉了被子,一陣寒風襲來,林芷渾身哆嗦地從趙逸背上下來。
踩在雪地上的那刻,林芷瞬間又拿了一件厚實的棉衣披在了背上。
沒辦法,她人矮,披被子肯定要拖在雪地裡,棉衣她已經穿不進去,隻能勉強地搭在身上。
此時,她也不要什麼形象了,和冷比起來,那些都不重要。她隻覺得一覺醒來後,天更冷了。
趙逸看着林芷的動作,已經想不出用什麼話來形容,眼不見為淨。他向前走了幾步,活動了一下已經十分僵硬的大腿。
林芷看着趙逸在原地裡留下的深深腳印,他不會在這裡站了很久吧?真是一種罪過,林芷默默地自責了一會兒。
但寒風一吹,所有的情緒都沒了,她好冷。
四周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越積越厚。看天色,哦,她不會看,隻能看見滿世界的白。但看趙逸的意思,似乎他們要在這裡駐紮,那麼天色應該不早了。
果然,不到一會兒,趙逸便讓她把搭建棚子的東西拿出來。
衆人開始在雪地裡駐紮。
棚子搭建好後,林芷躲在了裡面,她終于不會再吹寒風了。但不到一會兒,她又走到了棚子的進出口處。
看着急驟的鵝毛大雪,林芷的眉頭緊鎖着,開始變得焦慮。
她沒有劇情,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但按照這本書多災多難的情況,她最好一切都要做最壞的打算,不能真的等那一分鐘的災前預警。
“阿姐,你在想什麼?”棚内的林墨,走到了她身旁。
“這麼大的雪會發生雪災嗎?”林芷苦惱着。
林墨看着外面地上又厚實了一層的雪,臉色變得凝重:“确實有這種可能。”
“那該怎麼辦?”林芷苦思。
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雪災,哪裡會發生雪災。沒有劇情的她該如何預防?
也許在正常人眼裡,這不過是一場比往日下得更大的雪罷了,隻會覺得她在杞人憂天。但按照這本書的尿性她不敢不妨啊。
林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林芷:“阿姐覺得災難來臨前什麼最重要?”
“當然是速度。”林芷答道。在災難來臨前,什麼都沒有速度重要,若速度夠快,便能直接逃離災區。
“阿姐說得不錯。”林墨沒有反駁,隻是他又接着說了一句,“但若時間不夠呢?即使度再快也避不開災難。”
林芷歎了一口氣,“你說得對。”
她不就是怕時間不夠,才想提前采取措施嗎?
“若災難真的無法避開,該如何?”林墨又問。世上沒有絕對的防範,有的災難就是來得觸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