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聽此，漸漸有些明白，“最近這段日子，衆人的反常與這噬心草有關？”

趙逸點頭。

“那為什麼我沒事？”林芷疑惑。

趙逸看了一眼林芷的左手，意味深長地說道：“你與旁人不一樣。”

“為什麼不一樣？”她怎麼不知道自己與旁人有何不同。

趙逸不語。

林芷的拳頭硬了，趙逸最近越來越欠揍了。

“阿姐的意識可以自我控制，自然不會被噬心草影響。”林墨走了過來，解答了林芷的疑惑。

林芷驚愕，看着趙逸，“你知道？”

“這很難嗎？”趙逸把玩着手裡的弓箭，“上次你明明已經昏睡過去了，卻還能感知外界甚至操控外物，隻要不是傻子都能察覺到。”

林芷沉默不語，她知道上次發生的事太過逆天，會讓人有所察覺，但沒想到竟然直接被趙逸發現真相。

“那你為什麼沒事？”如果她是因為自己的意識能自由進入空間，隔絕身體的影響。那趙逸呢？他可不像是被影響了的人。

趙逸解釋，“我在很早之前就察覺到了。當時身體内的噬心草不多，滟姨用銀針就可以把藥性逼出去。後來有了防範，自然不能再被影響。”

“多早？”林芷好奇。

“洞口被冰封的那天。”他的感知力被降低，洞口莫名被冰封卻沒有人察覺，那人話中的漏洞……種種迹象都會讓他有所懷疑，順藤摸瓜，自然不難發現。

林芷算了算，洞口被冰封的那天是什麼時候，随即怒道，“這麼早你就發現了，為什麼不阻止？”

“要引蛇出洞，怎麼能阻止？何況噬心草對人的身體并沒有什麼損傷，隻是讓人變得有些不理智罷了。”趙逸淡淡地說着。

他并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是錯的。找出那人倒是其次，他要知道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不讓對方出手，他又怎能發現其中的問題。

如今他倒是察覺到了兩分。

林芷無法評判趙逸做法的對錯，理智這種東西若真的變得不可控了，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會發生什麼，沒有人可以預料到。

林芷看向林墨，輕聲問道：“小墨也中了噬心草嗎？”

林墨點頭。

林芷蹙眉，擔憂道：“你多久解開的？”

“昨晚。”林墨淡淡地回道。

林芷頓時憤怒擡頭，“趙逸，身為合作夥伴，你可是一點都不合格。”

“你可别诽謗我。”趙逸拒絕被誣陷，開口解釋，“我讓滟姨悄悄地檢查過你的身體，她說你沒事。至于小神童，你自己問他吧？”

“阿姐，你覺得這段日子我與以前有所不同？”林墨在一旁忽然開口。

林芷搖頭。

如果林墨不說，她都不知道林墨也中了噬心草。他的反應太正常了，一點都看不出缺失了理智的樣子。

“所以說，噬心草也不過如此。”林墨頗為不屑。

随後，他看着一旁的趙逸仿佛還帶着點鄙視，“趙子謙你居然還需要解開藥性，才不會被它影響。”

“我倒是不會被它影響理智。”趙逸開口，“但它嚴重影響了我的感知力，我又不是你，可以一直待在洞内。若不解除它的藥性，上次那隻老虎在第一時間就會把我撕碎。”

他要做的事太多，感知力降低，會給他帶來非常多的麻煩與危險。

不然，他也想嘗試一下這宮廷秘藥有多會影響人的理智，才能讓他的精衛們做出一系列反常的舉動。

若不是因為噬心草，他們的行為簡直不可饒恕。

林墨對趙逸的話也不反駁，隻是道：“你的人太弱了，僅僅噬心草就會讓他們缺失理智。”

趙逸點頭，“确實太弱了。所以，我會訓練他們。”

“怎麼訓練？”林墨問道。

“既然噬心草影響了他們，便用噬心草訓練好了。”趙逸随意地開口，眼裡透着一絲殘酷，“那一筐的解藥，就是為他們準備的。”

他的人可不能簡單地被恐懼和欲望控制，他們什麼時候不用解藥也能戰勝恐懼和欲望，他便什麼時候停止訓練。

這到讓他有些感謝宮中的人，讓他發現了自己手下這些人的弱點。

“這個辦法不錯。”林墨贊同道。那些人因為噬心草來找他阿姐的麻煩，接下來的時間裡就應該多感受感受噬心草。

林芷靜靜地聽着兩人的一言一語，整個人都麻了，三觀都在跟着震動。有人還記得噬心草是什麼東西嗎？怎麼被這兩人說得像糖豆似的。

“噬心草真的是宮廷秘藥嗎？”林芷發出靈魂問号。

趙逸點頭，“确實是的。”

“我親自嘗試了，是真的。”林墨回答。

“宮廷秘藥如此沒用嗎？”林芷不禁懷疑，是不是她想太多了，才覺得宮廷秘藥厲害。

“也不是。”趙逸說道，“人都是有恐懼和欲望的，一旦被噬心草侵染了意識，便會被無限放大。這不是毒藥，不會損傷身體，即使是太醫也很難發現。”

“而染上了噬心草的人，也很難發現不對。因為他們的感知被降低，恐懼和欲望皆來自于自身。即使被無限放大，甚至喪失理智，也隻會覺得自己是正常的。”

“所以，常被用來懲罰犯錯的妃子和審訊不聽話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