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跟着“全村”的人,一連走了十日才出了晉州府的地界。如今已是八月份,他們在晉州府待了接近三個月。
前方是陽州府。
陽州府地處西北部,氣候幹旱,荒漠較多,這裡年年都會發生旱災。
但這裡的百姓已經習慣了幹旱的天氣,種植的農作物也都是特别耐幹旱的,所以旱災對這裡的影響不是特别大。
陽州府普遍是比較貧窮的,但趙逸依舊選擇了這個方向。因為他在陽州府一座較為繁華的城池内,有座宅院,他要利用宅院裡的錢存儲物資。
現在可供他存貯物資的州府已經不多了,所以他甯願繞路,也要前往陽州。這次的宅院離陽州府的邊界不算遠,他們步行了五日,就到了陽州府邊緣的一處繁華小城。
并不是所有的繁華城市都處在中心地帶,這座邊關小城地處幾大城池的交彙處,來往貿易頻繁,經濟比陽州府的其他城市更發達。
這一次他們很順利地采集到了物資,并未發生任何意外。
趙逸依舊花光了藏在宅院裡的所有錢财,建了一個隐蔽的大型倉庫後,封閉了所有物資,前後共花費了十餘日時間。
倉庫的事情解決完,趙逸未再停留,直接帶人出了邊關小城。
走至一荒涼的要塞,趙逸和前面的丁一、陳松同時停了下來,警惕着前方的路口。
“發生了什麼事?”林芷瞬間緊張了起來。
“前方有埋伏。”趙逸輕聲說着。
“有埋伏!”林芷臉色驟變。
她震驚的不是有人埋伏,而是對系統的再次失靈感到不解。
她細想着前後兩次系統的“默不作聲”,以及晉州發生地震時的警報聲,她逐漸明白,系統的災前預警是有所限制的。
趙逸做了一個手勢,所有人都戒備了起來,默默地捏着行囊裡的大刀。
趙逸見後面的人都警覺起來後,讓林芷、林墨以及徐滟走到了隊伍後面,随後他示意丁一繼續向前走。
丁一杵着“拐杖”,慢慢地向路口走去,趙逸和陳松緊随其後。
剛走到路口,拐角處突然殺出了幾百人,他們個個都拿着一柄大刀,兇神惡煞地盯着這群“村民”。
為首的領頭人,留着滿臉的胡子。他長得牛高馬大,肩上扛着一柄大刀,橫眉怒目道:“把你們的糧食和錢财都留下,不然,今天你們别想活着離開這裡。
丁一拽緊了手中的拐杖,微駝着背,臉上适當地出現了幾分驚恐,沙啞道:“你們是什麼人?”
“哈哈……”劫匪頭子大笑一聲,“我們是你祖宗。”
後面跟着的劫匪頓時哄然大笑,跟着附和,“沒錯,我們是你祖宗。”
“所以,你們就乖乖地交出糧食和錢财,孝敬你們的祖宗。不然……”劫匪頭子惡晃了晃手裡的大刀,狠狠地威脅。
“我們不交呢?”丁一臉上的驚恐不見,恢複了原本的面無表情,他微駝的背變得筆直。
劫匪們雖驚詫于丁一的變化,但對這個“年邁”的老村長并沒有過多懷疑。
劫匪頭子聽見丁一的話後,直接變了臉色,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若不交,休怪我們手下無情。”
劫匪頭子剛說完這句話,就直接向“年邁的老村長”襲去。他今天要好好教訓這個不聽話的“老頭”,用村長的血來震懾這群愚昧的村民。
但哪隻他的刀剛靠近這“老頭”時,就被“老頭”的“拐杖”打飛了,而這“拐杖”也順勢落在了他身上,他感覺自己的骨頭要碎了。
這哪是什麼“拐杖”?這明明是一根鐵棍。
有見過用鐵做的拐杖嗎?而且這真的是一個年邁的“老頭”嗎?哪有一個花白老頭比他的身手還靈活?
劫匪頭子的刀沒了,隻能被動地挨打。
所以,在劫匪們的眼中便看見一個花白“老頭”健步如飛地追着他們的頭兒打,而他們的頭兒還不時發出慘叫聲。
劫匪們傻眼了。他們的老大這麼弱嗎?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動手。”劫匪頭子一邊逃竄,一邊惱羞成怒地呵斥身後的這群小弟。
劫匪們聽此,紛紛振奮了精神,舉起大刀,專門挑村民中的婦孺下手,他們就不信治不了這些愚蠢的村民。
但事實确實震驚了他們。
剛才還在人群裡嬌羞的娘子、稚嫩的少女、年邁的老太婆頓時變得勇猛無比,個個掏出了藏在身側的尖刀利刃,絲毫不懼怕他們的襲擊。簡直比他們這群男人還要兇猛。
這真的是一群村婦嗎?
劫匪們一個個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血迹,疑惑地瞪大了雙眼。
他們在這條路上不知劫殺了多少人,從未想過會栽在一群愚昧的村民手上,而且還是看着弱不禁風的村婦手裡。
而這個村子裡的男人,居然就在一旁看着?似乎毫不擔心這些村婦會遭遇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