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餘鏡台倒地的地方就是陣眼附近,在他又一波的尖叫聲中,銳利地劍氣接觸到他的發絲時瞬間泯滅消失,并帶走了餘鏡台的一根呆毛,枕蘇的陣法随後蔓延至此,紫光消散,露出周圍的山丘。
本次對戰,除了餘鏡台損失呆毛一根外,毫無傷亡。
“淩呆呆!!!我的頭發!!!”餘鏡台雙手抱頭在地上扭曲,對方卻絲毫沒有get到他的崩潰,而是疑惑地捏捏手心。
“我的靈力,沒有了。”
枕蘇差點被他一句話噎過去。她連忙拉過淩清秋的右手,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讓靈力探入遊走。
淩清秋沒有絲毫抵抗,任憑枕蘇的靈力不算溫柔地在他身中遊走。二人離得近了,淩清秋能聞到自家師妹今日換的茉莉香粉味。
“你的靈力是被封住了,是因為這個陣法的問題。”枕蘇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氣,眼中神色不明。
“此陣應該為‘封靈陣’,但更像是記載在古籍裡未經傳承的初始陣法。一般的封靈陣,隻要身在陣中,靈力就會逐漸被封,陣散靈歸。此陣卻必須被那詭異紫光打中,但靈力不會随着陣解而回歸。”
修真界陣修人均卷王,陣法更新速度更是越來越快,破綻這麼大的初版陣法,枕蘇還是第一次看到現場版。
要麼布陣的人愚鈍非常,隻會這種初版陣法;要麼就是在布陣的時候,隻有這種陣法。
衆人四周皆是山丘,座座高聳不見尖頂,牢牢把他們困在這塊罕見的平地上,一看就是在西北地區的地貌。枕蘇繞着平地轉了一圈,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這陣法應該已布下有百年之久。”
餘鏡台手掌張開又握上,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裡的靈力也被封住無法調用,也學着枕蘇有模有樣地繞着平地轉了一圈,然後被黎螢賞了一個友情破顔拳。
“死和尚,你這是帶的什麼路!”
“我冤枉!”餘鏡台捂臉叫屈,“我明明是要向南走,誰知道到了這裡!”
“小餘。”枕蘇一語破案,“有沒有可能,是你用錯了符?”
“嗯?”餘鏡台看着手中已經是皺巴巴兩半的傳送符,左看右看,發現自己拿的是剛才那個紅袍人落下的戰利品。
餘鏡台:紅袍賊人害我!
然後他又被黎螢照着屁股踹了一腳。
“師兄,你和小餘的靈力雖然被封,應該會在五日之内解開封印。”枕蘇收回手,“不然我們就找一個可以容身的地方休整幾天,待師兄恢複後,再加急趕路。”
“聽見沒,死和尚,你今天在那頂上睡。”黎螢獰笑,一手抓着餘鏡台的衣領,一手指指一眼忘不見頂的山丘。
“我們就不能民主一點嗎。”餘鏡台仰頭上看,卻被毒辣的陽光刺到了眼睛。他用手一左一右捂住臉,卑微求饒。
“當然。”黎螢笑的格外甜美,“你是要我左邊這個超級無敵高山頂,還是要我右邊這個渾身帶刺的小山丘?”
餘鏡台一瞥,一個像刺猬一樣渾身是刺的山丘映入眼簾,論誰來看都得感慨一句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
“這裡不太安全。”枕蘇言簡意赅,“我們出去看看。”
“可是枕姐,我們要是從上面出去,我的靈力被封了……”餘鏡台右手四指并緊,與大拇指觸碰又分開,一張一合,“難不成,我們要爬出去嗎。”
枕蘇隻是笑了笑,右臂擡起,食指前指,一直在腰間默默無聞的月白劍“嗖”地出鞘。
于是,幾人看着這把格外漂亮的劍像電鑽一樣高速旋轉,在堅硬無比的山石之間硬生生地鑽出一條道來,劍風的餘威落後劍鋒幾分,順便削沒了周圍的碎石。短短幾分鐘,那把看着像裝飾品的大殺器就從盡頭回到了主人身邊,乖乖入了劍鞘。
月白歸來時帶回的風吹在其餘三人臉上,有意無意地吹了餘鏡台一臉土。
淩清秋:師妹好厲害。
餘鏡台:我有一種被裝了一臉的感覺,是我的錯覺嗎?
黎螢:不是你的錯覺,我也被裝到了,但是蘇蘇好帥,喜歡。
一行人就這麼一個接一個,像排隊一樣走出了這條格外漫長的道路。在重新見到陽光的那一刻,餘鏡台簡直喜極而泣。
他快要被通道裡的蚊子咬死了!
“那裡有個山洞,我們去裡面休息吧。”黎螢眼尖,率先跳了上去。這是個規模不小的山洞,周圍是長滿了一種遍布尖刺的紫紅色藤條,看起來十分吓人。
但四個皮糙肉厚的修真者為了露出洞口通風,使用無情鐵手扯下數條,這些長相吓人的藤條也隻能落得個在地上吃灰的下場。
四個人圍成一圈,打坐的打坐,睡覺的睡覺,十分平靜的度過了一個晚上。
……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