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你醒了?”
秦肖肖睜眼,一個溫婉美人竟然就坐在床前守着她,衣着打扮,周身氣度,都是未曾見過的。
溫茯如放下手中的針線,淺笑着對身邊丫鬟說:“去同姨母說聲,蘇姑娘醒了。”
溫柔娴靜的古典美人,完完全全戳中秦肖肖的心,她腦袋昏昏沉沉,目不轉睛地盯着溫茯如,沉浸在美貌中。
溫茯如接觸到她視線,淺淺一笑,自我介紹道:“我喚茯如,是定國公夫人的侄女。”
看秦肖肖還是一臉呆意地盯着自己,溫茯如又加上,“這裡是定國公府,你已昏睡三日了,你的同伴們也在這兒,待會兒我帶你去找他們。”
她朝丫鬟招手,丫鬟退出房間,不一會兒就端上道道吃食。
每一盤都模樣精緻,秦肖肖懷疑自己怕不是有幸見到了古代五星級大廚。
溫茯如拿過丫鬟盤上的筷子,遞給秦肖肖,秦肖肖緊張得雙手去接。
秦肖肖邊吃,溫茯如邊介紹:“你剛醒,吃不得油腥,所以我吩咐後廚做的都是些清淡小菜,你嘗嘗合不合胃口,不合之處再叫下人們改進。”
秦肖肖憋了半天,隻憋出來一句:“……你一起吃嗎?”
這麼多人看着她吃飯,尴尬症犯了。
溫茯如笑笑,配合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藕片入口。
溫氏在這時候進門,秦肖肖擡頭,一眼就認出這是曲歡的母親。
像,太像了,同樣的美顔暴擊。
秦肖肖放下碗筷,接過婢女遞來的手帕擦擦嘴,局促地站起來。
溫氏和善笑笑,牽起她的手,招呼她坐下,“我聽曲歡說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你也是我們整個定國公府的恩人。”
秦肖肖心中一個激靈,終于清醒過來,這樣的恩人她可當不起。
會死的!
“阿歡呢?我見見他,他沒事我就走了。”秦肖肖埋着頭說。
溫氏同溫茯如對視一眼,神色各異,倒沒有推脫,領着秦肖肖繞過幾條走廊,就到了曲歡住處。
院子很大,很氣派,丫鬟們輕扣房門,自外側打開門。
秦肖肖突然發現,曲歡竟然是被鎖在屋子内的。偌大的房間裡,隻有小小的曲歡端坐在正中央的桌子旁。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秦肖肖竟然覺得像是看到了被關在影翠宮的流笙。
快步走上前去,原本很擔心的秦肖肖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你還要抄書啊?”
真慘啊曲歡小朋友。
曲歡揚起臉,臉上還有淡淡的青紫色疤痕,因着皮膚白,稱得分外明顯。
“姐姐!”他沖秦肖肖揚起笑臉,笑得燦爛。
秦肖肖卻愣了,捧起他的臉,小心地碰了碰那疤痕,“誰打你了?”語氣變冷。
曲歡的歡快不再,他小心翼翼地擡眼偷瞄秦肖肖,小聲說:“我父親以為我是假冒的。”
秦肖肖大開眼界,“那也不能打小孩子啊。”
還是這麼軟糯可愛的阿歡,還是親生父親,怎麼會舍得下手呢?
“上藥了麼?”
曲歡乖乖點頭,“上了。”要不是等着給假姐姐看一眼,這傷疤早好了。
姐弟溫情脈脈,旁邊站着的溫氏和溫茯如有些尴尬,溫茯如便挽了溫氏的手,道:“姨母,我們出去透透氣吧。”
把空間留給她二人。
秦肖肖小聲問:“肩膀處的傷如何?他們有找人給你看麼?”
曲歡的衣領整整齊齊,門也大開着,不然秦肖肖真想親眼看看傷勢如何。
曲歡答:“在清原鎮時便已痊愈了。”
雖不知流笙所圖為何,但她在臨走前确實治好了曲歡身上的傷。
“好了啊……”秦肖肖望見守在門口的一衆奴仆,再前方樹下閑聊的溫氏二人,心中後悔之情愈加濃烈。
既然傷好了,那他們來定國公府做什麼?她……她不想把弟弟還給這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