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艾至笑着說,“師妹,别太天真了,誰家錢進了褲腰帶還會掏出來呀。”
秦肖肖:“那我要去刑事堂告發你……”
艾至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盡管去告,如果刑事堂真的管事的話。”
人渣啊,玩不過。
秦肖肖确實去告過,第一天就去了,但那些人喊她拿出證據來,天知道,秦肖肖去哪裡找證據?
“師妹,那夜玩得開心麼?”艾至語氣帶着惡意。
真是太讨厭了。
秦肖肖忽然擡眼,“好玩,好玩得不得了,多謝師兄給我找的人,天人之姿,好看極了。”
畢竟是南風大美人,美貌值杠杠的。
艾至有一瞬間噎住,“……師妹滿意就好。”
“原來師兄也是被玩的那個,”秦肖肖帶着仇意回擊,拖長語調,“師兄的道侶,看起來不太憐香惜玉啊——”
艾至的眸子有清晰的顫動,看起來是真的被攻擊到了。
秦肖肖心軟了一下,随即被撕裂的舌頭又疼起來,她繼續刺激道,“我知道師兄騙人,那人才不是師兄的道侶吧?若是道侶,怎麼會抛下師兄走了呢?我雖年歲輕,未及笄,卻也知道,道侶該是同甘共苦。
“再說那日師兄給我找的人,雖隻是萍水相逢一夜情,卻也好吃好喝招待着我,跟我說話也溫言溫語柔得不行,事後還給我收拾得幹幹淨淨才送回來——哪裡像師兄,搞得這樣髒?”
錢要不回來了,心裡的仇總要罵完。
秦肖肖罵得很爽。
艾至眼神冰冷,涼涼道:“師妹不怕我殺了你?”
秦肖肖心裡抖了一下,面上卻還是努力繃着不露怯,“你不知道我是誰吧?敢這樣欺負我?我弟弟可是梧提道君的新弟子,百年難一遇的木系天靈根,我弟弟同我關系非常好,他要是知道你這樣欺負我,你就完蛋了。”
艾至噗嗤一聲笑出來,“令弟今年有七歲了麼?距此地有三萬裡麼?”
我擦還真知道啊!
秦肖肖腿已經軟了,她強撐着說:“未、未來可期嘛。”
艾至笑着搖頭,“那我等着你們來報複。”
這人好像終于褪下一直戴着的厚重面具,露出其下一張千瘡百孔、不再像人的臉。
“你們不将我繩之以法,我就還會害别人——不用抱僥幸心理,我一定會的。”
……
秦肖肖頭重腳輕、走路發飄地回去了,她不知道今日來找艾至是她一生中最正确的決定之一。
往後的十年中,來自那位名叫“阿欣”的艾至“道侶”的明槍暗箭,都被艾至不動聲色地擋回去了。
隻為了履行那個約定——“我等着你們來報複”。
【清曲師妹,既有約,那就不要死在報複我之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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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時間的不懈努力,秦肖肖的火屬性課終于升入二等,但木屬性課和土屬性課還停留在一等,她一點也感悟不到木土元素力。
因為要還錢,秦肖肖還去接了崔钰那個“找廚師”的任務,她發現确如于菱所說,崔钰記不住人,每一次都要問一遍她叫什麼名字。
至于為什麼是“每一次”,說來慚愧,秦肖肖也開始了和于菱一樣的搶崔钰委托木簡的生活。
原因無它,崔钰最多三天便覺得不滿意喊人走,但是這三天他給九顆中品靈石,整整九百下品靈石!
臨時工也值了。
秦肖肖每次和于菱較勁,天還黑着、甚至前一天晚上就去領事堂蹲守着準備搶木簡,真的累得不行。
于菱還每怪罪她,“你到底為什麼要奪走我的崔钰少爺?!”
秦肖肖無奈道:“師姐,你哪隻眼睛看我奪走他了?我不也每次最多留三天嘛?”
于菱不講道理,經常她們這裡争着,木簡被其他人摘了。
于菱便大笑,“哈哈哈,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秦肖肖覺得何必兩敗俱傷,提議道:“不如我和師姐換着來?我們總搶不到木簡,而且每次搶木簡還累,我們合作的話,今日你明日我,一人搶到便算兩個人的。”
于菱也思考了一下,爽快道:“這個好!”
于是可憐的崔钰便開始了被她二人“獨占”的生活。
秦肖肖和于菱越來越熟,廚藝也在挑剔鬼崔钰的磋磨下日益精進,能做出含更多靈氣的食物。
秦肖肖還總和于菱請教,如何才更好,在此道上,于菱确實是她前輩,甚至可以說,于菱是整個衡赪宗數一數二的厲害人物,畢竟她此前已經接了崔钰木簡任務上百次。
秦肖肖發現于菱雖然說話刻薄,但為人不錯,每次都不吝賜教。再後來,秦肖肖發現除了她,幾乎無人搭理于菱。
于菱的性子不太好,日常有些頤指氣使,但身世卻是正正宗宗的平民,身份配不上她這個脾氣。她年歲還有些高了,在凡間時就嫁過人生過孩子,雖然長得還算漂亮,但沒有男修士願意追求她,女修也讨厭她性子不和她做朋友。
但秦肖肖覺得于菱很不錯。
修仙确實無日月,秦肖肖每日為生計奔波于各種委托中,不知不覺已經入學一年,鴨蛋都已經可以當她的坐騎了。
還有一件事,齊陽明在玉符上提醒她——
“師妹,新生試煉就要開始了,你準備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