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曲歡被秦肖肖帶着去參加了一個“失敗者聯盟”的聚會。
參會的常駐人員有秦肖肖、江流和于菱。秦肖肖和于菱總在比賽上認輸,江流也總拿不到滿意成績,她們三人共同組建了這個“失敗者聯盟”。
秦肖肖去邀請了于菱,于菱欣然前往,又去邀請江流,冷戰多日的她們也因為這個一年一度、極具儀式感的會議而融化堅冰。
坐在山下一個小飯館的門外,秦肖肖和于菱自備了一部分餐食,飯館老闆另備了一部分菜和酒水,方形桌子,曲歡坐于秦肖肖對面,安靜聽着秦肖肖和其他兩位姑娘吹牛。
于菱不知道秦肖肖與江流之間的事,隻還像以往一般吐槽,訴說着對面是多麼變态,給她打得多麼可憐;輪到秦肖肖,秦肖肖說自己那時生病了,直接沒去參賽;輪到江流,江流簡言描述了幾位對手,反思自己敗了的原因;最後輪到曲歡,曲歡呆呆看着秦肖肖,“我……”
曲歡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肖肖安慰他,“沒事,不說也沒關系。”
于菱卻不同意了,反駁道:“要是想加入我們的聯盟,就一定得說,肖肖,你别以為你是創建者就可以為所欲為拉人進來,我和江流也算元老呢。”
秦肖肖尴尬地望着曲歡,怕傷害小魔物脆弱的心靈。
曲歡心道,你們這個失敗者聯盟我還真不想加入呢。但看着秦肖肖殷切期望的目光,曲歡不忍心辜負她的期望,遂道:“我表兄各方面都是頂尖,很厲害。”
幾人等着他繼續說,曲歡隻能硬着頭皮繼續誇,“他年輕有為,修為高深,心性極佳,品行高尚,劍道造詣高,額,聰明,長得俊朗,喜歡他的人多,我哪裡都比不上他,我心性不如他,修為不如他,長得不如他……”
“嘭”的一聲,一個酒杯忽然砸到桌子上來。
劉歆雅跨過椅凳,坐于曲歡旁邊,冷言道:“阿歡哥哥不要說了。”
劉歆雅偷偷跟了他們一路,現在才終于忍不住現身,揚起下巴看秦肖肖,質問道:“你就是這樣欺負我阿歡哥哥麼?”
秦肖肖張嘴還未說什麼,一把折扇也同樣拍在桌上,白玄跨過椅凳,坐于秦肖肖身側,正對着曲歡,對劉歆雅道:“你個小姑娘怎麼這樣跟我仙子姐姐說話?懂不懂禮貌?”
劉歆雅看這陌生男子一眼,見是凡人,愈發覺得他膽大包天,輕嗤一聲,“你别以為你是凡人我就不敢對你動手。”
白玄卻不與她對峙了,隻拿起碗勺,端到秦肖肖面前,溫言道:“仙子嘗嘗這蓮羹,玄特意為仙子備的。”
秦肖肖打量桌子,這才汗顔地發現,真的隻有她有,秦肖肖推拒,“白玄,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白玄大方承認,“仙子年年都有這麼幾日會來,玄不知仙子何時到,隻得提前幾月來守着。”
他說着神情有些委屈,遞勺的動作沒收,可憐地問:“是上好的蓮子所制,仙子真的不嘗嘗麼?”
秦肖肖接過碗勺,低頭正準備喝時,曲歡叫住了她。
“姐姐,他是誰?”少年聲音沒帶感情。
其餘人這瞬間全部淪為吃瓜群衆,原因無他,這兩少年可以說長得有五分相似,曲歡漂亮得驚豔,白玄也不遑多讓,五官同樣精緻,比曲歡還豔還媚,曲歡氣質冷,白玄比曲歡溫和許多。
曲歡從看見白玄的第一眼起,目光就沒有移開過,他一眼知道,這是姐姐喜歡的長相加喜歡的性格交糅在一起——狐狸精般的長相很合姐姐心意,性格溫和多像那位齊師兄啊。
秦肖肖滿心尴尬,她早知道曲歡遇見白玄要出事情,這倆小時候就像,長大了還是很像,秦肖肖想,她總不能告訴曲歡你走了之後我找了一個像你的替身。
她當年真是覺得白玄像自己弟弟,就把人當弟弟對待了。
曲歡盯着那碗蓮羹,又看看秦肖肖,神情好像在說:你敢喝就完蛋了。
秦肖肖手頓住,不敢喝了。
兩邊無聲的對峙下,白玄上上下下打量了曲歡一遍,還瞥了旁邊劉歆雅一眼,先笑了,溫和道:“仙子可沒說過自己有位弟弟,還同我這般像,玄自小與仙子一起長大,還從未見過這位弟弟呢,仙子把弟弟藏得真好。”
白玄吹了吹飯勺,遞到秦肖肖嘴邊,輕聲道:“不燙了,仙子吃吧。”
秦肖肖以前怎麼沒覺得白玄這麼虎,對面兩位金丹可是碾壓他們呀,怎麼這麼敢挑釁?秦肖肖塌着眉眼,内心哀嚎,還是不敢喝。
白玄轉過頭看着曲歡,又道:“弟弟也想喝麼?不然一直看我們作甚,來人,再煮幾碗,讓弟弟喝個夠。”他輕聲念了句,“不過一碗蓮子羹,也值得弟弟這樣饞?”
秦肖肖:“……”啊啊啊曲歡千萬不要打人啊!
覺得白玄應該手都擡酸了,秦肖肖最後還是喝了。
新的蓮子羹很快端上來,曲歡站起身,到秦肖肖另一側,秦肖肖一時間左右為男。曲歡端起碗,拿起勺,道:“姐姐喝。”
很燙,曲歡不幫她吹,就這樣遞到她嘴邊。秦肖肖自己吹了兩下,擡眼看見曲歡冷冽的眉眼,吓得不顧溫度直接喝了。
舌頭被燙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