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菱在答應崔钰之後,說要和秦肖肖說一句悄悄話。
她拉着秦肖肖到一旁,滿臉驚慌,“要死了!他要是記起我強上他,會不會殺了我?!”
秦肖肖:“……額,保重?”
于菱滿臉扭曲,“更恐怖的是,我仗着他記不住,隔三差五就上一次,每一次他都罵我打我啊!”
于菱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肖肖:“……自求多福?”
另一邊,曲歡看着崔钰,“多謝。”
崔钰迷惑,“謝我什麼?”
曲歡望向說悄悄話的兩人那邊,直言道:“帶走了一個礙眼的。”
崔钰震驚于長這麼仙氣的人說這麼刻薄的話,“你……”
曲歡歎氣,“唉,可惜還剩一個。”
他想了想又加上,“最礙眼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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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遇上了一身白衣的白玄,他老遠便向秦肖肖揮手,“仙子!”
秦肖肖也趴坐在飛船頭,高舉雙手向他回禮,“白玄!”
同樣穿了一身白衣、撞了衫的曲歡,默默地換了衣服。
他隻有黑、白兩個色系的衣服,其餘顔色他全部覺得花哨。甚至曲歡覺得自己穿什麼顔色都不合适,他穿黑色一不小心展露出殺意時,太兇殘,總是吓到姐姐,而穿白色,看起來太乖覺,總有一種刻意裝乖的嫌疑。
曲歡總是能聽見姐姐零星的兩句心聲。
——黑衣酷酷的,脫到肩膀,跟白皙皮膚對比度最強。
——白衣殺人不沾血,嘶,變态,睡起來帶感。
——唉,什麼都不穿就好了,或者中空給我摸摸,嘻。
更覺氣憤。
現在,曲歡望着自己暗沉沉的衣服,開始想,憑什麼是他避讓衣服顔色?不應該是白玄避讓麼?
于是,等白玄上了飛船——秦肖肖和曲歡合資換的大飛船,曲歡仰着下巴問他,“你帶了多少衣物?”
白玄一愣,随即綻出春風般的和煦笑意,“多謝仙師關心。”
“……誰關心你了?”
白玄不在意,大方地打開包裹,向他展示了自己所帶的衣物——清一色的黑與白。
曲歡:“……”完了。
誰要天天穿跟這人一樣的衣服,或者天天和這人換着衣服色系穿。
曲歡最終道:“你穿白色,不許換了。”
白玄不解,但依然點頭。
一旁的秦肖肖看他們二人交談愉快,高興地湊過來加入話題,正好聽見這最後一句,“啊,那你穿什麼顔色,我要和你一樣!”
曲歡:“……黑的。”
“哇哦你什麼時候換的衣服?出來的時候不還是白色的麼?黑色酷……”
曲歡連忙捂她的嘴,不想聽她說這句後面接着的輕薄之語。
秦肖肖被捂住嘴依然咧嘴笑,渾不在意地拖着曲歡要進房間,到門口她攀着門框和白玄說,“白玄,你等我們一會兒,換個衣服就出來!”
說罷,秦肖肖像饑色之狼一樣迫不及待地合上了門,眼冒精光地看曲歡。
屋内是芥子空間,非常寬敞,但曲歡現在竟然覺得,他和姐姐兩個人有些擠了。
秦肖肖搓手,看着步步後退的曲歡,内心嘿嘿笑,面上裝可憐。
“親愛的弟弟,我最愛的阿歡,我好可憐,沒有黑色的衣服穿,你可以把你的借我嗎?”
曲歡努力移開視線,“好,姐姐,你别過來了,我給你……”他覺得怕。
秦肖肖“啧啧”兩聲,搖頭,踱着步子走近,将曲歡逼到床邊,單膝逼着他坐下,一手拽着他衣領,扯開,露出香豔的美人骨,覺得不夠味,又扯開了一些,大半個胸膛裸露。
她幾乎是半抱着少年,湊他耳邊輕輕地說:“謝謝阿歡,我喜歡你身上這件,脫給姐姐好不好?”
曲歡覺得腦袋已經成了漿糊,任由女孩子施為。
衣服被扒完時,他想,該死,他換什麼衣服啊?和那人一樣就一樣了。
但他又想起姐姐的心音——
黑色,想脫。
白色,想睡。
不穿,想摸。
……曲歡覺得自己像掉進窯子裡的失足少女,爬都爬不出來。
更可怕的是,這位“嫖客”姐姐,當着他的面在換衣服了。
曲歡連忙閉上眼。
但又想,憑什麼?
她能看他,他為什麼不能看她?
曲歡睜開眼,面前是女孩毫無保留的光裸背部,完完整整,一覽無餘。
一眼都未能看清,他急又閉上了眼,還擡起一隻手臂遮住。
曲歡聽見女孩的一聲輕笑,随即是靠近的腳步聲,曲歡莫名慌張。
女孩如遊蛇般把他壓在床上,曲歡手掌無意中觸及她背部,摸到了凸出的蝴蝶骨,急忙又收回手——她還是沒有穿好衣服。
滑膩膩的。
女孩溫熱的鼻息從脖梗一直到耳側,最後落于耳後,長久停留在那裡,整塊皮膚仿佛被灼傷一樣。
終于,女孩又移了移位置,濕乎乎的唇舌舔上那塊皮膚,從耳側一直舔到眼睛,又親了親嘴角。
她溫柔得不像個色狼,“對不起,阿歡,你再多忍幾日,我們幫白玄找到藥就送他回去。”
……
他們沒一刻鐘便出門來,少年一臉被戰火蹂躏過的生無可戀,相反,女孩倒是依然精氣滿滿。
秦肖肖穿着新衣裙轉了一圈,歪着腦袋問白玄,“如何?好看麼?我還沒怎麼穿過深色的衣服呢。”
衣服皆為法器,在不同人身上可根據體型變幻出不同的樣式。黑衣在女孩身上不太搭,她笑得燦爛可愛,與這樣的沉靜肅穆形成強烈反差。
白玄還在組織語言,曲歡已經如條件反射般誇道:“姐姐穿什麼都好看。”
秦肖肖笑起來,“謝謝,真乖。”
曲歡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頓時氣惱地把頭扭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