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空餘時間安生研究妥帖大陣如何布置了。
一千個宗門,就有一千種護山大陣。
陣,守也
其目的無非困與殺,時秋結合己所學所創一新陣名為,戮靈。
若尋常宗門布大陣必少不得一番功夫來鑿山畫紋,活用調動天地靈氣;镌刻定石,穩固陣法功能效用;然後再行隐匿陣眼,藏蹤陣腳陣眼于無形。如此工序井然,涉及體量龐大,此一番下來少說也需一年半載。
而今天災頻發,恐天有大變,那東邊緊臨妖族大山屆時難說不來相犯,時秋不願再等如此之久。
她心自有法子,便要多花費些功德罷了。
時秋尋到一處清靜地方,用龍紋金符筆一筆一筆勾畫戮靈大陣的法形于山壁。
定神于筆,運腕如有神,一筆成術,筆落驚風雲。
陣法效用複雜,細節便也越繁雜。心無旁骛屏息凝神,翻飛上下不眠不休,用神識過度腔鼻中盡腥甜,所費整整三個晝夜方得一圓。
此方天地間,清靈之氣踴躍來,直至那落筆留痕處皆泛絲絲微光,五行自然若那水流入河,漸次灌滿大陣中一筆一劃一溝一壑。
一陣成,乾坤潇潇吟
時秋坐落山壁不遠處空地,仰目觀望,定睛檢查纰漏。
随後,費勁喚那山水畫軸許多次,那懶軸才慢吞吞取了時秋不少功德之力,緩緩飄飛起,刻陣入畫。
這些日子相處她也算摸透此軸性格,主打一個優雅熬人,主打一個千呼萬喚始出來,不過沒事隻要能指哪打哪,技術出衆,其餘皆是小問題。
時秋心道,如此便好,待畫成另三處,四方相呼應,大陣雛形可成。
皓月麗天,山霞空寂,時掌門秉承一個今日事今日畢的狠勁,風風火火埋頭苦幹。
如此同時,奉鳴山府,青陽峰
過去的冬日裡,中洲大陸上受雪災影響的宗門人村不少。良門修士專修醫術,受得不少救援委任,便早早廣發通令,着天下醫修齊力同濟天下。
任九也不例外,此次外出巡診一回便是兩月有餘,新春融殘雪時才得回一趟。
原是惦念師弟身體近況才急往回趕,說什麼也要回一趟,可此時青陽峰人去留山空,全然不見小師弟蹤影。
她出門時候千叮咛萬囑咐讓師弟莫跑。
他有道是從師妹處得的心法頗為善用,不但驅逐了體内經年濁氣,還連帶着有所感悟突破了小境界,何以為憂?
問他為何困得如此之久,他隻笑也不答。任九最是見不得此人笑,疑他欲蓋彌彰,責師弟留守師門些許時日以觀後效。
可現今隻過兩月,一個沒注意人便見機撒手無了。
任九心下有些埋怨,想這師門裡,上至師傅師兄下有師弟,竟無一人靠譜,全是些肆意妄為到處生非,不知着家還惹人憂心的。
也就隻有個小師妹,相對純直單純,穩定可靠些。
她深深歎氣,找去了奉鳴掌門執事堂。
“是我們九兒回來啦”,蒲提掌門立刻放下手中事務,提袖來見,今日似甚是怡然,透頂的熱情。
任九笑不出來,“掌門,師弟呢?”
拉着親師侄入坐,“诶,這連日的操勞可别總想着那小子嘞”,蒲提掌門讪讪笑道
“師叔,這回也…沒看住是吧?”
蒲提掌門略顯歉意地點頭:“嗯,确實”
“不怨師叔,不過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任九已澹然,好歹不是第一回了。
“隻晚了你半刻,你清晨前腳出門他後腳就沒了人。師叔我是疏于防範,好歹以為容師侄會等到中午的…就這急性子跟你師傅一摸一樣,也不知誰像誰”
懂得都懂,兩人相視歎氣。
然,蒲提掌門依舊表達樂觀:“不過好歹這回留了信,容師侄往東邊去了”
“東邊?在靈昭也沒熟人吧”,任九回想着,沒個結果
“莫不是同他師傅般跑去遊十萬大山了,哈哈”,蒲提開玩笑道
任九:“…”,聽着是他師弟能幹出來的事。
這個天可太難聊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