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還疼不疼?”,她斟酌用詞時候很是小心,顯然問得是鳳凰腔膛上不能愈合的傷
“有點”,他回答地卻不經意,眉眼間又作稀松平常狀
都到這地步了容可舒似乎也不打算解釋原因,他确實不喜說道從前,也不喜歡時秋接觸‘前事’
可她也不是說放棄就放棄的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金光探入容可舒的經絡遊走,療傷同時也親自上手尋一尋‘病根’
這回他倒是沒拒絕
…
禁制内溫度暖起來了,惹得時秋疲乏上頭,受傷的手臂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被容可舒稍稍往前一帶時秋整個就跌進了臂彎裡
“這樣不太合适吧?”,時秋眼前黑了一陣,差點就睡了過去
“怎麼會?”,他照舊用陳述的語氣反問着
時秋想走,容可舒摟住了不讓,時秋硬要起開,容可舒就硬是不讓,主打一個态度堅決,死皮賴臉…
想用狠勁又不好真的使力,最後兩人推推搡搡,一陣衣料磋磨聲之後,時秋找了個好位置十分認命幹脆地放棄
她又累又困,可師兄身上暖暖糯糯地抱手裡那是真舒服,老話說得好啊,誘惑總在脆弱時來臨…
不知是缺血還是使金光使得累,她整個人暈乎不行靠在人胸上暖和得昏沉
就快睡過去時候,懷裡男人喉結翻滾,手蹭着自己的唇悶聲在耳邊問,“剛才喂過藥了?”
“嗯?”,鑒于此人講話多少帶些勾引,時秋想着不能讓他得逞才迷瞪着補充,“不是春…嗯是正經藥”
容可舒覺出味來,“急什麼,我也沒說不行…”
“…”,清醒隻需一瞬間
俗話說的好禍害遺千年,容姓男子好死不死的,好像也不需要用什麼藥,他需要的是正經
男人低吟的壞笑回蕩在耳邊,他側過身來躺,時秋隻覺得腰上的手臂又緊了幾分,幾乎要将她整個人都揉進身子裡,不過腰腹部間隔開許多距離,時秋怕人肚子涼伸手向下想替他捂。這回他不讓了,按下她的手直接往胸口提
“都傷成這模樣了,我們還是隻說話就好不能…太激烈”,容可舒邊說話,邊朝她耳珠吹氣,“師妹,來一起養生…”
這已經不是什麼暗騷難防,這人已然是亮出了明槍,意圖動作都刻意得不行
癢得一抽一抽又跑不脫的時秋,嗓子被一片胸肌堵得死死,掙了兩下想開口,牙先磕在了自己拇指關節上
什麼叫隻說話就好?那倒是讓她開口啊,丫的自己看看這叫養生嗎?浪漫嗎?誰愛受着誰受去
她隻好又踹了人一腳這才消停
他又啞着聲笑了,手上放松了些,這次不吹氣了,卻用鼻尖去蹭時秋微涼的鼻尖,“先前我隻想着萬一受傷了必須按住濁氣不發,沒想會卷入水底暗流,才會…”,才會自閉神識,也間接讓時秋吃了更多苦頭
“不是你的錯,水底極壓之下活便一起活,死便是死一雙,任情任理我都不可能丢下你,現在也一樣”,時秋也不想再聊不痛快的話題,立馬将話兜圓了還回去,不給他機會置辯
他很認真用鼻尖從上往下點過時秋額頭,鼻子與嘴唇,好想幹脆将自己的唇也貼上去,可又怕她一驚一乍要跳起來打人,磨蹭了許久才心不在焉說了句,“好”
“那現在沒事了吧”,時秋确實被磨得煩,自己将頭埋入頸窩裡她的唇擦着喉結而過
“唔”,容師兄戰栗一陣,嘴上還在正經說,“一定不拖累你”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呐”,時秋方才金光搜了幾遍,可愣是沒找出潛伏在容師兄體内的濁氣根源
時秋抓肝撓肺思索着,感情這人是在防什麼?又是怎麼發病的?
記得自己曾經夢見過,鳳主原身被抽筋剝皮扔進了濁流中…不過她也不知,夢中之事也可能作不作真
“為何身上濁氣祛不幹淨?”,時秋在心裡委婉了半天,最後還是選擇坦誠布公的說
“因為魂靈是有形狀的,隻能與自己的軀體産生聯系,是所謂打斷了骨頭連着筋…”,都是因為魂靈想要回去天然的軀體,容可舒而非地講述着,“有時候鳳火用得多了便會如此,不算稀奇”
時秋皺眉,隻覺得這話不應該——常理說來魂靈離體之後軀體多不能自生,基于她容師兄與天齊壽的年紀魂靈離體這般久,原本的法體不早成僵屍爛泥了?
畢竟魂靈與□□再如何連接緊密,隻要其中一方面臨消亡,怎麼可能還有什麼聯系?除非…
時秋:“你不會是想說,鳳凰法體尚存世吧?”
容師兄眼下心情好,面帶了三分乖巧,沖她點頭
既然法體還在,卻沒想辦法取回來,那…
眉頭一皺,“你的本體不會是被留在濁流内,沒取回來吧?”
容可舒又點了頭
時秋心頭一寒,感情識海中見到了還不是什麼精神攻擊,居然是‘實況演示’
“疼嗎?”,既然是打斷骨頭連着筋…那自己軀體每時每刻所受之傷害,他現在也正實時感受着?
識海中見到那血肉橫飛,内髒亂流的場面太過刺激
時秋低頭沖他胸腹看去,不敢移開視線。她有些害怕再見到那裡也會出現一道貫穿前腹部的十字刀口,然後血肉内髒就會不受控制地…
“疼,好疼”,他的腰背弓着,聲音卻安然
時秋一顆心立刻被揪起來,她該做些什麼?她又能做到什麼?
“師妹我好疼,還有些困了”
他容師兄張口就來,随即睜着眼落下幾‘疼痛’的淚水來,硬是往時秋懷裡湊,順便展雙臂往下彎抱住她腰,腦袋埋在肩窩裡呼氣,嘴角的笑是收也收不住,美美癱倒
零幀開演,正經沒有超過三秒…
時秋在心裡嘶了一聲,好歹顧及容師兄的傷情硬是沒給人推開
“有話好說呐,那有什麼…”
‘我能做的’這四字關懷還沒說出口,她容師兄便搶先,“那師妹可别趕我走”
時秋,“…”,還真是一句正經的都聊不下去
傳說中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早些時候才熟練将茶藝運用于時實戰之上,居然發現這項技藝早就是這男人玩剩下的,人家一手苦肉苦得太漂亮,就算她一眼勘破了也不好真去捅了這層窗戶紙
大約他疼是真的,苦是真苦,但裝也真的硬裝…
時掌門拉長了一張臉,“都有心思撒嬌,看來是沒事了動身回去吧”
容師兄舔着笑拒絕,“要不再歇一會?總不能還讓你背吧…”
“等…”,這确實老背着也不方便,時秋計上心來,“要不,進去‘質量上乘的靈獸袋’裡湊活一下?少喘幾口氣應該能行”
“不要,萬一我在出‘問題’背在背上比較好扔”
時秋剛想反駁,明明裝麻袋裡扔起來也方便得很,卻隻聽他師兄又道,“你疼不死我算了”
“…”,還真是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