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戒嚴巡查籌備了一個多星期,11月5日,第四屆世界特殊研究交流研讨會在港城正式召開,全球矚目。
不科學相關事件一直是全球人民最愛的吃瓜内容,網絡上真真假假的視頻和段子數不勝數,每年的交流會都會引起一波熱潮,順便吸引一些蹭熱度+好奇的圍觀群衆。
可惜這是一個純封閉式會議,隻有登記在與會名單上的人才能進入,而且專業性還特别強,非相關人士進來就是在聽天書。但這并不妨礙人們前來湊熱鬧——
4号早晨開始,會場附近就有一些蹭熱度的網紅過來直播或者錄視頻,趕走一批又來一批,煩的郭勤真想原地變身吓死這群二愣子。
4号中午,土肥原健人那個小渣滓終于來了。
郭勤已經提前跟後勤部打過招呼,把人留給他來接待——雖然這一操作跨部門了,但對于他的小心思其實大家都心照不宣,集體幫他開綠燈,并暗搓搓的興奮。
哎呀,雖然不知道郭勤要幹什麼,但土肥原這個小崽種肯定沒好果子吃,诶嘿,開心。
弄他!狠狠地整他!隻要人不死不殘,天星就有辦法保下老郭——畢竟真有問題我們可以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對外做做樣子嘛。
于是,在這一群“暗流湧動”的怪異氛圍之中,郭勤擺出标準的商業微笑,露出他白亮的八顆牙齒,主動接過了小渣滓的行李,并幫他進行了身份登記與驗證。
郭勤特地提出可以帶對方提前在場内溜達一圈熟悉環境,趁此機會安利了幾家附近巷子裡的美食店,成功給對方種草。
11月5号晚上,第一天的會議結束後,土肥原健人與友人一同步行前往附近的小巷子,看樣子是要去郭勤推薦的餐廳。
郭勤隔着幾十米的距離一路尾随,在确定對方進入的餐廳後,火速給張钊打電話。張钊又火速給星星發信息。
等在會場附近的冉星很快便來到目标餐廳大門附近,在一牆之隔燈光昏暗的支巷裡,他蹲在地上,從兜裡掏出來一支貓條,打開喂小流浪。
他身後大樹上,密密麻麻站滿了小麻雀,一個個動作靈活上蹿下跳,發出叽叽喳喳的聲音。
兩根貓條吃完,冉星撸了會兒貓,送走了兩撥過來蹭貓撸的路人,土肥原他們終于吃完飯出來了。
古香古色的木質大門敞開,土肥原在前,他的友人在後,二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
冉星懷裡抱着一隻三花,轉身,隔着牆壁面向土肥原的方向,右手握着三花的右前腿揮了揮——“喵!”
突然,一隻胖橘從牆根竄出直沖土肥原友人的小腿而去,将他絆在原地。土肥原往前走了兩步發現友人沒有跟上,轉身回頭。
正是此刻,樹上數不清的麻雀們突然沖天而起,烏泱泱的一群從空中飛過。
展翅的嘩啦聲過後,“啪嗒啪嗒”“啪啪啪”——土肥原健人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友人的情況,隻覺有什麼黏糊糊稀拉拉的東西糊住了眼睛,還帶着一股臭味兒。
他下意識閉上眼,結果頭上的那些竟然流到了眼皮、鼻子、甚至嘴巴上。他用手抹了一把,睜開眼,發現自己手上、身上,全都是白色、黃色、綠色、摻雜着一點黑色的鳥屎。
???!!!土肥原愣在原地,大張着嘴,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嘴裡發出一連串的低罵。他擡頭看天,什麼也沒看見,複又低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大腦一片空白。
友人腿邊的大橘早已跑走,他看着三步之外的土肥原,也驚呆了。此時他無比感謝剛才那隻橘貓,否則自己也得跟土肥原一個下場。
友人一邊從兜裡掏紙巾,一邊走到土肥原身邊,幫他擦拭頭上臉上的鳥屎。
一包抽紙全部用完,也擦了不到十分之一。頭頂上的鳥屎厚的直接糊住了土肥原的頭皮,他一動,仍在不停往下流淌。
之前嘴唇上的那些可能有一些進到了嘴裡,他嘗到了一股惡心的臭味,讓他直直作嘔,瘋狂吐唾沫。
土肥原擦拭的動作越來越快,力量越來越大,但仍擦之不盡。終于,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他把髒的紙狠狠摔在地上,在圍觀群衆的驚訝、同情、嫌棄等眼神中,發出歇斯底裡的吼聲——“啊啊啊啊!xindai!!”
這一嗓子響徹雲霄,傳遍了整片小巷。離得遠的還有沒注意到他的人循聲紛紛看了過來,他自己倒是崩潰了完全不在意了,倒是他的友人還要臉,急忙安慰他。
土肥原此人仗着自己是異能人士,平日裡十分自傲,此時在異國他鄉當着那麼多人、還有熟人的面出了這麼大的醜,他現在的内心簡直可以用扭曲和變态來形容。
他陰恻恻的看向友人以及周遭群衆,面上雖然沒說什麼,但心裡是非常不平衡的——憑什倒黴的是他?還隻有他?
土肥原低聲問神井:“剛才發生了什麼?你怎麼不走了?”
“啊,剛才突然有隻流浪貓朝我沖過來,我被他絆住了腳步。”
“流浪貓?”
是了,剛出飯店門的時候,好像是有聽見很多小鳥的叫聲。鳥怎麼會突然飛走,肯定是被剛才那隻流浪貓吓到了。都是因為神井引來了那隻貓,那隻貓吓到了小鳥,它們一緊張才會排便。
很好,作為一個一切都是别人的錯自己永遠不會錯的健人,他分分鐘就想通了,找到了罪魁禍首。
沒辦法,貓跑了,鳥飛走了,這些都找不回來了沒法承受他的怒火。而他的憤怒需要發洩,自然要給自己找到一個合理的發洩目标。于是,地位和能力都不如他的神井兵,就是被他強行挑中的倒黴蛋。
不知道自己即将成為發洩目标的神井,還在努力幫土肥原擦便便,“對,不知道從哪突然竄過來的,吓了我一大跳。”
由于土肥原身上味道過于濃厚,他倆周圍已經形成了一個真空圈,無人靠近。
一個路人小聲問道:“這人也太慘了吧,不過還是倆老外呢?叽哩哇啦的說啥呢。”
另一個回答:“說的虹國話,提到了貓和鳥什麼的,其他我就聽不懂了。”
“虹國人?哎呀,那收回我的同情,嘿嘿,該!虹國人以前犯下的罪行,咱天星的鳥兒都看不下去了是吧哈哈哈,爽!”
“噓!你小點聲,你看那個人眼神多特麼吓人啊。”
周圍群衆聽說被噴糞的是虹國人,理所當然的就不同情了,開始暗搓搓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