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神奇的狀況讓沖過來的人下意識停住了腳步,有不信邪的擡手接近火焰,想試試這是不是什麼障眼法,還隔着半米呢就感覺到了高溫烘烤,連忙将胳膊縮回來。
但他們并不慌,領頭的戰士冷聲警告:“我們是聯邦執法部隊,你擅闖封鎖區已經違反了聯邦法律,武力拘捕罪加一等,奉勸你束手就擒,否則我們就要開槍了。”
玄離面無表情,一個字都沒回,擺明了不會合作。
如此态度激怒了對面,領頭的戰士手一擡,三把槍便瞄準了玄離,隻不過瞄準的位置都不是要害,他們并不願意真的和仙耘宗的人結為死仇。
直播間裡,不少觀衆都屏住了呼吸,發着“我不敢看了”的彈幕,生怕下一秒就見證直播曆史——真正的血濺五步。
洛昔意的表情也陰沉下來,她倒是不相信這種單兵小口徑武器能輕易傷到大師兄,可看着他被人用槍指着依舊覺得十分不爽。
而當事人呢,卻依舊一副平靜的樣子,甚至手中的劍都早就回鞘了。
這樣若無其事的樣子,終于讓對方下令開槍了。
上了靜音設備的槍械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鏡頭裡也隻能看到微弱的光芒在槍口一閃而過。
在各種尖叫的彈幕裡,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隻有一米五左右高度的火焰猛地向上竄起,瞬間就占滿了天花闆到地闆間的每一寸空間,子彈呼嘯着穿越火焰,火焰卻像是有實體的“人”被迎面打了一拳般,突然向後卷曲起來,但也隻是須臾之間又重新頂天立地的燃燒着,反倒是應該一眨眼就穿過火焰的子彈不見了蹤影。
這堪稱詭異的一幕驚呆了鏡頭内外的人,倒是玄離依舊是萬年不變的表情,連眼睛都沒多眨一下。
就在他以一己之力将走廊的人攔住時,窗邊的繞鳳池也動起來。
同樣是誰也沒看清楚的動作,他手裡忽然多了一把古琴,然後繞鳳池就那麼輕飄飄地往窗框上坐下去,分明隻有幾十公分寬的窗框,他卻穩坐如泰山,甚至還盤起了腿,将焦尾琴橫放在腿上,骨節分明的長手指在琴弦上輕輕一撥。
與笛音截然不同的古樸曲調幽幽響起,直播間裡的觀衆隻覺得很好聽,是與聯邦現在流行的曲風截然不同的感覺,但院子裡散開的隊伍聽着就完全不是這回事了。
第一個音符響起時,所有人便覺得心髒跟着震了一下,緊接着曲調傾瀉,無形之手就捏住他們的五髒六腑,深深的疲倦感從身體最深處湧出來,不過片刻就掌握了他們的思維。
好累……不想動……好想睡覺。
這些念頭一旦萌發就不可收拾,如燎原野火席卷了所有人的大腦。
撲通——
第一個倒下的人出現就像多米諾骨牌倒下的信号,越來越多的人倒下,有幾個意志較為堅強的還在強撐,看到戰友倒下燃起了熊熊的憤怒之火,讓他們甚至有額外的行動力,頂着樂曲的力量慢慢靠近戰友查看情況。
他們也沒想到,倒下的戰友不是生命受到了什麼威脅,而是全部——睡着了。
本來還靠意志抵抗着樂曲的力量,在湊近戰友後聽到規律的呼噜聲時,被壓抑的困倦立馬頑強的冒了頭,并且飛速侵蝕了他們的意志力,連最堅定的那個也沒多撐幾秒就栽到了地上。
鏡頭如實地記錄了這幅畫面,觀衆們看着院子裡倒了一地的人,突然都覺得背上有股寒意。
這,這位仙耘宗新出現的人物,個人氣質與行事手段未免太過大相徑庭,讓剛剛對他建立起初步印象的人發現,原來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不得不說,這種反差萌瞬間讓繞鳳池收獲了一大批粉絲。
第三個鏡頭一直關注着青黛,但她從頭到尾都在認真查看病人的情況,似乎對周圍發生的事情一點也不關注,但這種鎮定也被觀衆們解讀出了不一樣的東西——
要不是對另外兩人十分信任,這時候又怎麼能做到心無旁骛呢。
青黛并不關心其他人怎麼想,她收回手指,語氣平淡:“效果不錯。”
病人撫摸着還左臉頰上由大轉小的肉球,迫不及待地問:“什麼時候這些東西能全部消失?”
“不急。”青黛從袖袋中掏出一張帕子擦着手。
她說的太過簡潔,沒人知道這個不急是什麼意思,但很快,病人又捂着腹部,急匆匆地跑到了廁所裡。
青黛走出病房,看了一眼還在試圖突破火焰的一群人,轉頭往相反方向的病房靠近,直接推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