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妘感覺自己舌頭有點打結，結巴道：“活吃，是怎麼個吃法？”

塗獻盯着鹿妘的眼睛問：“你知道有道名菜，叫活吃猴腦嗎？”

鹿妘打了個激靈，塗獻的眼神冷得像刀一樣，讓她後背發涼，她往桑若身邊靠了靠，搖頭回答：“我不知道，太殘忍了，怎麼會有這種菜。”

“怎麼沒有，這可是道名菜，隻是現在不讓公開做了。”塗獻說，“石掬吃人，就跟人吃猴腦差不多。”

“你是說，活吃？”

“不能把人砸暈，也不能砸死，就要活人活蹦亂跳的時候，把他的頭皮撕開直接吸食腦漿。”塗獻見鹿妘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哈哈大笑起來：“怎麼樣，吓着了吧？”

“無聊。”鹿妘沒好氣地翻了翻眼皮，“這個傳說是真的？有人抓到過石掬嗎？”

“沒有，就是因為至今都沒抓到過，所以才這麼神秘。不過有過目擊者，有人說他在上山挖菌的時候，在密林深處發現一處天然的岩石高台，石掬蹲坐在高處，那些猴子排隊上前供他吸食，吸食完腦漿之後猴屍就仍在一邊，足足吃了七八隻才停手。”

桑若問道：“既然他吃猴子，為何還要半夜來誘騙人類。”

“猴群為了自保，禍水東引到人類身上。”姚華走進來在桌前坐下，接着說：“石掬這種山精壽命很長，有類似人類的智慧，鮮少天敵，但猴群數量有限，如果不這樣做，隻怕這片山的猴子都要被它吃光了。”

桑若問道：“難道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抓住它？”

“方法自然是有，但需要你們幫忙。”姚華一指兩人，又指自己：“我隻能出主意，體力活是幹不了的。”

鹿妘哼了一聲，心想我就知道你要來這招，好在這次有塗獻，一聽姚華有捉拿石掬的辦法，立馬躍躍欲試。

“有什麼要準備的盡管吩咐我就是，我從小聽着石掬的傳說長大，還從來沒見過真正的石掬。山裡常有探險的驢友摔破頭意外去世的事情發生，我覺得很可能是石掬所為，如果能抓住它，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姚華點頭稱是，心說這小子說話倒是中聽，比鹿妘有眼力見多了，不過一想到一會兒還需要鹿妘幫忙，姚華也不好說太多。他招呼塗獻帶上一兜栗子并兩個竹筒，再背上一些竹炭，循着敲擊聲的方向摸進樹林裡。

在竹樓裡聽聲音就在不遠處，進了林子走了好一會兒，感覺還是離得很遠。鹿妘嘟囔了一句，“要是有能探路的工具就好了”，姚華看了一眼塗獻，從裡袋取出一個小瓶輕輕敲了敲，荼追從裡面滾了出來，一見到姚華就撲上去，甜甜地喊了一聲“阿爹”。

塗獻吓了一跳，壓低嗓子吼了一句：“這是鬼嗎？”

鹿妘抿嘴笑道：“這是他女兒。”

姚華輕拍荼追，小聲交代：“我們要去找名叫石掬的山精，你不易被發現，先往前面去探路，我們一行人動作太大，怕會打草驚蛇。”邊說邊淩空畫了一道符，符咒貼在荼追身上，閃了兩下便不見了。

“這是追蹤符，你若找到，隻要心中默念，我們就能跟着你過來。”

荼追眼睛發亮，感覺自己被委以重任，胸膛都挺起來了。她在渺渺城是個沒什麼存在感的元靈，就連假扮路人都隻能扮老太太，此時一下覺得肩頭壓滿責任，鄭重其事地點頭道：“放心吧阿爹，我一定辦好。”

姚華吩咐道：“石掬隻是山精，發現不了你，但切不可大意，一切小心為上。”

荼追化作一道流光而去，鹿妘隻當荼追不過普通的魂魄，沒想到渺渺城内的元靈竟然還有這種本事，便問起姚華他提到的四種分類的區别。

“你們一直說靈、怪、精、妖，這四種究竟有什麼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