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無奈地看着她,夜莺好奇道:“什麼仙劍?聽起來是很厲害的武器。”
眼看話題就要跑偏,塗獻趕緊把夜莺拉回來,“這不重要,以後有機會給你看,先說這個牌子。龍門山還沒找到,這又多了個崖洞,越來越亂了。”
“你們誰見過那個老僧?”
桑若回答:“是我祖母,不過已經是多年前的事,她也記不清對方的相貌了。”
鶴心思考片刻,說道:“總不能一點線索都沒有,或許我們可以去打聽一下這個崖洞,這種大的崖洞應該也不多見,常進山的人或許知道。”
姚華看向塗獻:“之前你說你和祖父經常上山采藥。”
“他年輕的時候常去,後來基本都是采買的藥材,上山次數不多,我跟他去也很少去往深山,如果崖洞有遮蔽,可能更加難找。不過倒是可以問問,我這就去。”
夜莺看了一眼仲揚,有些猶豫:“如果是跟木客有關,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問問消息。”
“向誰問?”
夜莺沉吟片刻,将玄翎捧在手心,輕聲耳語了幾句,手一揚,玄翎便如離弦的箭一般沖上雲霄,鶴心拉住夜莺的手有些急道:“這樣太冒險了。”
夜莺搖頭道:“玄翎會小心的。”
塗獻祖父的住所離鎮子很近,塗獻去找他,其他人就去鎮上轉轉,夜莺一直對山外的生活充滿好奇,此時心内激動,連正事都有點顧不上了,但又不想表現得太明顯,别别扭扭一副很勉強的樣子。
鹿妘斜睨着她,哼笑道:“難為你了,不想去可以不去,反正你也沒見過幾個山下的人,倒時候吓破了膽,或者出了洋相暴露了身份,你們長老找上門來。”
鹿妘還在為長老把自己綁了的事耿耿于懷,夜莺雙手抱胸,也是一臉敵意,“不自作主張做無謂的事,就不用怕。比起我,偷聽别人議事更不恥吧,被抓了也是活該。”
桑若不懂兩人為什麼這麼不對盤,眼看氣氛劍拔弩張,她趕緊出來打圓場。
“多個人去多個參謀,夜莺,一會兒要麻煩你多留心。”
夜莺沖桑若笑笑,心裡很受用,桑若說話讓人如沐春風,再看總是跟她嗆聲的鹿妘,她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揚着下巴往前走,兩條長辮子在背後一甩一甩,晃得鹿妘想一把揪着她的辮子往地上扯,讓她摔個四腳朝天。
這麼想着,她就忍不住笑起來,桑若看她滿帶笑意的眼角就知道她心裡一定憋着壞招,無奈道:“你又想使壞。”
“怎麼會,我隻是想想,又不幹什麼。”
“你還想幹什麼?”
姚華一直走在旁邊,此時忍不住側頭說道:“我看夜莺挺好。”
鹿妘本來還帶着笑的臉一下就垮下來,“是,她是挺好,你們帶上她正好,反正我隻會使壞。”看都沒看旁邊,徑直鑽入最近一個開門的鋪子,才發現這是塗盛家的木器行。
鹿妘上次跟蹤塗家兄弟,這時難免有些心虛,面對塗盛的笑臉有些不自然,但塗盛并未察覺,熱情地招呼他們,看到背後一副山民打扮的夜莺和鶴心,眉頭一挑,精明的眼睛裡精光必現。
“兩位好面生,是外地來的吧?”
夜莺對什麼都有興趣,正順着貨架一件件看,鶴心亦步亦趨活像個跟班,聽到塗盛打招呼,她一甩辮子,疑惑地看着塗盛。
“兩位是初次來本店吧,若有什麼需要,盡管叫我,貨架上的都可以随便看。”
夜莺偏了偏頭,問道:“哪裡的不能随便看。”
“這……”塗盛被她的話噎住了,大笑起來:“哈哈哈這位小姐真是幽默。本店有一些珍品,沒有擺在貨架上,一般是留給特别懂貨的客人的。”
夜莺和鶴心一進門就盯着貨架上的東西看,卻對哪一件都沒有表現出特别喜歡或者有點興趣,塗盛不知道的是,他的木器店雖然遠近聞名被大家奉為精品,但在木客看來,手藝實在太過平常。從木客那裡交換來的木器,他一般不會輕易擺上架,鹿妘那天是正趕巧,碰見塗盛展貨的日子,否則也看不到做工精巧的鬼爪。
夜莺對塗盛的話沒有太大的興趣,論木工,沒人比得上木客,這是仲揚沒來,若來一定能認出這是經常與他們做交易的塗家兄弟,夜莺幾乎不參與這樣的實物,偶爾躲在樹間遠遠看過塗家兄弟的背影,對他并沒有印象。
“不用了。”夜莺興趣缺缺,用眼睛掃視店内,有點不耐煩,“你們買不買,不買就走了,不是要打聽革勒車祠嗎?再磨蹭就天黑了。”
“革勒車祠?”塗盛疑惑地望着夜莺,“你們說的,可是幾十年前因為酉水改道,被沖毀的革勒車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