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跑了好一陣,我們終于停了下來,借着逐漸恢複正常的視力,我努力睜眼向前看去,神谷一隻手搭在樓梯的扶手上,正回頭看着我的臉。
“眼睛可以看得見了麼?”
“嗯,勉強可以,但是還是有些吃力。”
“那就好,我們上樓。”
我輕輕點頭,跟着她身後,一邊遠遠地看着大廳裡那個被鋼管貫穿的心髒的怪物,一邊踉踉跄跄地踏着階梯,朝着樓上走去。突然間,我似乎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叫住了前方的神谷,又指了指人偶的方向:
“神谷小姐,那個人偶,似乎又動起來了。”
千真萬确,那個怪物正用手握着插入身體的鋼筋,一點一點地向外用力拔出,紅色的液體順着鋼筋慢慢地滴在地面,但它沒有痛覺。在抽出那根鋼筋之後,它又抓住胸前的鋼管,慢慢向後推着,緩慢地将這跟如長槍一樣貫穿胸腔的利器,從身體中剝離。
“怪物的再生能力十分強大,剛才我幾次用鋼筋紮穿了它,但它傷口愈合的速度實在太快,我們根本無法對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我們站在二樓的欄杆旁,躲在月光無法抵達的陰影處,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大廳裡正在發生着的怪異事件。神谷皺着眉頭,右手捏着下巴,稍作思索之後,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去五樓依靠魔法陣地也沒有多大用處,得想個其他的方法來壓制它才行。”
“把它引到三樓那個魔法陣,這個方法可行麼?”
“不好說,且不說我還不清楚那個魔法陣具體該如何啟動,把人偶吸引到樓上也大問題,一旦和它交手,我們必定要處于下風,完全沒辦法把它引到樓上去。”
神谷說的沒錯,那個怪物的确能夠以一敵二還不落下風,幾番交手之後,我們已經顯得捉襟見肘,頗為狼狽,卻依舊對它無計可施。但如果我們就這樣撤出聖伯多祿醫院,恐怕會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思來想去,神谷長歎一口氣,從口袋裡拿出那個寫滿了記錄的筆記本,遞到我的面前,又把裝有器官标本照片的手機閃存盤放在上面:
“秋洋,你拿着這個去五樓,把留在那裡的箱子收拾好,找機會先出去和依娜絲他們會合,我在這裡拖住那個人偶。”
“但是,神谷小姐……”
還沒來得及說出我的擔憂,她就打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