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宿英城那邊的調查同樣受到了阻礙,同僚相繼遇害,很多資料都意外遺失,所以我掌握的信息也極為有限。不過目前可以肯定的是,當地的天主教會聯合了循道會,借着動亂時期暗中轉移了一個靈脈穩定裝置。而就在我們将報告遞交給協會,他們組建的調查團來到宿英城的時候,科羅納瘟疫突然爆發。在那之後,我們被教會禁足,而調查團也隻是草草取證,并沒有做出應有的處理。”
谕佳:“原來如此……如果是靈脈穩定裝置的話,那這一切就能說得通了,但它又是如何突然出現在宿英城的呢?報告書上有寫麼?”
我搖搖頭:“調查團的報告上說,宿英城的以太波動異常,是遊行示威者沖擊教堂導緻的,根本沒有提到多出來的那個穩定裝置。而我們也拿不出确鑿證據,證實那個穩定裝置的來源。”
聽到我這樣說,池谕佳也隻好攤了攤手:
“也罷,的确很多事情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還得慢慢分析才行。不過我有一種預感,我們牽扯到的這一系列事件,很可能隻是一個龐大秘密計劃的冰山一角。你們真的要繼續調查下去麼?”
神谷有意無意地撫摸着戴在左手上的戒指,點了點頭:
“這是協會對我下達的指令,我無權拒絕。”
谕佳看起來對這樣的說法頗有微詞,她低下頭揉了揉眼睑,輕輕地發出一聲歎息:
“羽音,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活在别人的目光之下麼?”
神谷一時語塞,愣了一陣之後,又吞吞吐吐地開始反駁:
“那……那隻是因為,這些事情過于離奇而已。如果你看到那樣的信,你也會想要去調查清楚。”
谕佳淡淡地回應:“大概吧,我不否認你的這套說辭,也不是在恐吓你。但我還是想提醒一句,最終的真相,很可能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正因為如此,我才更加迫切地需要你的幫助。而且——找到那個聖多默也是你一直期望的事情吧?”
我的姑姑毫不猶豫地承認了這一點:
“你說的沒錯,畢竟聖多默是整件事情的中心。隻要他還活着,我們就一定得找到他才行。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否認你的打算。而且眼下的情況,與我最初的調查結果比起來,已經出現了不小的變故,恐怕除了和你們一起之外,我也沒有别的選擇。”
聽到了她這樣的答複,神谷的眉頭終于舒展了些許。她如釋重負般地打了個響指:
“等回到聖喬治教堂以後,我把目前知道的所有線索彙總,然後再細細研究吧。不管怎麼說,谕佳,非常感謝。”
池谕佳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默默地點點頭,準備站起身來。神谷卻似乎并不滿足于此,又不動聲色地叫住了她:
“單單隻有我們講述從前發生的事情,這恐怕不妥吧,谕佳?”
“但你們不是已經從依娜絲那裡得知了過去在我身上發生的種種麼?”
已經起身的谕佳微微擡眼,依舊面無表情。
“但是我想聽聽在你的視角裡,這一系列事件的來龍去脈。”
眼見拗不過神谷,她也隻好歎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
“那我就從最初離開羽山市的時候說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