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神色來不及收斂,驚恐迅速爬上面頰,這一刻牧芮的表情扭曲難看,她在距離人面鳥不足一米的位置驟然停下,一人一鳥隻隔了地上一件外套一小堆紅果子。
“你是什麼東西?”牧芮盯着人面鳥愣愣地問。
像是回應牧芮的問話,人面鳥将仰頭将果子吞下,也朝她咕唧叫喚一聲。
越看越覺得那張臉詭異,牧芮總覺得人面鳥看着她的眼神中帶着某種審視與不懷好意。
但人面鳥隻有家禽大小,爪子也不十分銳利,雖然它的模樣讓牧芮膽怯,但過了一會後她又壯起膽子,體型上牧芮是很占優勢的。
擡腳踢向人面鳥,人面鳥撲楞着雙翅,半飛着向後跳躍,躲開了牧芮的攻擊。
追上幾步,牧芮要再接再厲想将人年鳥徹底打服,人面鳥連着幾次都輕松避開。
見牧芮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人面鳥這才拍打雙翅,飛上天空,盤旋一會後飛走了。
盯着人面鳥消失的方向,确定它不會再折返,牧芮這才回到外套旁。外套上的果子少了四分之一不提,剩下的許多果子上都有被啃咬的痕迹,外套上更是新增了汁液的印記,牧芮氣極。
“賊鳥給我記住,再讓我遇到偷吃我的果子絕對将你大卸八塊。”牧芮朝人面鳥消失的方向又跳又揮手,這才心疼地将那些不能吃的紅果子挑出來。
這一清理,留下的紅果子不足原本的一半了。将挎包内剛摘的果子倒到外套上,全部加起來還沒有上樹之前摘下的多。
将果子打包帶回山洞,等牧芮靠在洞壁上休息時仍是心緒難平。她餓了這些日子,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吃的果子,幸苦采摘卻有一大半進了那隻可惡的人面鳥胃裡,越想月不甘心。
至于那頂着一顆人頭的鳥身,在見過那些其形狀怪的動物,且它本身的體型注定無法對牧芮構成威脅的情況下,她的神經早已被磨練的強勁,除了最初的驚訝,心中隻剩下對人面鳥偷吃她食物的憤恨,天大地大沒有吃飯大。
過大的情緒起伏讓牧芮沒能把控好進食量,到翌日清晨,昨日帶回來的紅果子隻夠吃一頓了。
哼哧哼哧将紅果子全部吞入腹中,牧芮決定再去那處,雖說低處的果子幾乎已被她摘空了,但高處的樹枝上還挂了許多果子。
去的路記熟了,牧芮吃過果子再次出發,她打算再去周邊看看,說不定能有其他收獲。畢竟那顆樹上的果子就那麼多,便是她能将果子一網打盡也最多夠吃個三五日,何況樹上至少有三分之一不是她能夠到的。
這次再摘果子牧芮留了個心眼,等将盛了許多果子的外套放到地面後,她将外套折疊起來,又拾起四周的石塊壓在上面,這樣應當是萬無一失了,她可不認為人面鳥長了一張人臉就有人類的智慧。
當然,這一切不過以防萬一,那人面鳥不見得今日還會再來。
“沒想到還有成為爬樹高手的一天。”目光看向遠方,牧芮啃着果子感歎。
牧芮不恐高,年幼時也随着小夥伴們爬過樹,但那是很久遠的記憶了。來到這裡,爬樹也成了她最快也是掌握做好的一項技能。
摘了小半日的果子,此刻牧芮悠閑地坐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倚靠着樹幹,擡手就能摘到紅豔豔的果子。
這大概是她來到這個地方最閑适放松的一刻,沒有危險,手邊盡是食物,雖然果子沒有它外表那樣可口,但能解決了水分和食物的問題。
蒼藍的天空飄過一朵白雲,牧芮半眯着眼看流雲從眼前劃過,腹中充實,人有些犯困了。
美好的畫面被一個小黑點破壞,眼見小黑點越來越大,牧芮這才看清那是一隻飛禽,是昨日那隻人面鳥。
人面鳥落在果樹上,鳥爪輕松抓住一根樹枝,與見到它來坐直的牧芮大眼瞪小眼。
被一張長着人臉的鳥這麼盯着瘆得慌,牧芮随手摘了一顆紅果子朝人面鳥扔去。“走開。”
人面鳥撲楞着翅膀從一根樹枝躍到了另一根上,伸着頸部朝牧芮咕唧一覺,隐含威脅。
“嘿,我一人兒還能被你一隻鳥欺負了。”委屈了許久的牧芮不幹了,又摘了好些果子朝人面鳥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