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古吃了白子果,睡到現在也不醒,應該果子裡含酒精的緣故。我已經等他很久了,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醒,可以麻煩你帶我去山谷嗎?”羽人族的語言中沒有醉酒一詞,牧芮就用現代發音替代,擔心羽人會詢問,還在心裡思考要怎麼解釋。
羽人微眯着眼仔細看了仰面躺着的吉古,沒有再多問,飛到山洞将牧芮帶了下去。
腳才剛沾地,不等牧芮表達感謝羽人便飛走了,目送羽人飛離,感慨羽人的外冷内熱,她的肩膀被人輕拍一下。
“象!早安。”轉身見到象,牧芮露出大大的笑容,行動自由就是舒爽。
象回應時眼睛不經意地飄向了羽人離開的方向,牧芮隻注意到象比劃一通,加上已能聽懂一些象的語言,她知道今日女人們會組團去山谷外采摘果子,象邀請她一起去。
能出去散散步也是不錯,對羽人部落的新鮮感随着時間的推移逐漸淡去,每日呆在這片山谷中,雖然很安全,且無論是羽人還是女人們即使不那麼容易親近也能有人說上兩句,但這遠遠不夠。
從一個信息爆炸的時代而來,足不出門也能知天下事,隻要有一台手機,每日都能獲取匪夷所思的新鮮事,哪怕獨自留在方寸之地也不會覺得無聊,但在原始部落确是不行。
勞動有所得,作為曾經的社畜牧芮切身體會過,羽人部落因其強大的個體能力,狩獵對羽人來說算不上一件費力的事情,隻要羽人們成群出門,總會帶回獵物。
而女人們的工作繁瑣,但也都在能力範圍之内,采摘、處理食物,手工編織,日複一日,這些在現代可以直接購買的東西都需要親自動手。
待上幾十天,除了昨日的特别表演,每日都平淡如水,這樣的日子漸漸讓牧芮整個人都憊懶起來。
至于說雄起帶領羽人們打殺四方,征服九州,成為這片土地的霸主,聽起來很牛氣,想來也很爽快,但還是算了。牧芮自認她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也沒有能力與這些體能上将她碾成渣渣的異族比,更别提統治他們,而且她也沒有這個雄心壯志。
至于談一場驚天動地、曠古絕今的古今之戀,牧芮連這個念頭都沒有産生過。不說羽人除了臉和人類一般其他算是徹頭徹尾的異族,先前見到胸部隆起的原始部落,還有那個豹尾女人,自來到這個世界她還沒有見過外貌正常的人類。
且他們各個都兇悍異常,她的戰鬥力跟他們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牧芮是一個平庸的現代人,她對這個世界的不安,對這些奇異生物潛意識的恐懼都使她很難接納任何人。
當然,作為夥伴或者說朋友,在牧芮的眼中,吉古和象都算是。她和吉古是過命的交情,象則是一個溫柔的人,她覺得無論是誰和象相處都會喜歡上她,而事實也卻是如此,部落裡的女人們大多都和象關系不錯。
牧芮當然願意與象一起出山谷,即使隻是在附近采摘果子,至少走動的範圍擴大了,還能認些花草蟲鳥,比呆在山谷強。
森林的顔色變深了,像被潑了一層墨,綠得發黑,隐隐能聽到深處的鳥叫蟲鳴。
女人們都在腰間别了武器,牧芮也栓了一根半米長的木棍,森林深處她們是不會去,但有經驗豐富的女人知道哪裡有果子。
領頭的幾個女人領着衆人往森林裡走了百來米,很快距離地面三五米高的樹枝上墜着的一些橙的、紅的果子便映入衆人的眼簾。
女人們各個都是爬樹的高手,先前多次已經将低矮處的果子摘光了,眼下隻有上層還有果子。
這一片的果樹分枝大多在三米多的高處,縱橫紋路的樹皮無法為攀爬提供借力,但這完全難不倒女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