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簡也沒再提些奇奇怪怪的事讓他做,但依舊不允許他修煉和煉丹。
雲深心裡吐槽,難道他修煉是很見不得的事情嗎?
大反派做任何事都不會給他解釋,雲深自己又琢磨不出來,索性就當給自己放假了。
第三日正午時分,原本還豔陽高照的天空突然迅速暗了下去。
“快看!那是什麼?”
有修士驚呼高喊,引得所有人仰頭看去,才發現太陽不知何時與那個漩渦狀的裂縫重合在了一起。
太陽被裂縫切割成兩半破開,如濃墨般黑沉的烏雲鋪天蓋地的壓來,驟然生起的罡風吹刮得衣袍獵獵青絲飛舞。
不過短短半盞茶時間,整個紅葉原被籠罩在黑暗之中,天空中一道道彩色極光随着漩渦狀裂縫,繞着山峰的峰頂一起扭曲旋轉。
秘境入口開啟了。
所有人腦海裡第一時間浮現的就是這個念頭。
“哈哈哈!諸位,老夫先走一步了。”
一名年過半百兩鬓白發的修士反應極快,手指飛速掐出一個複雜的法訣,随後一道劍影憑空出現在腳下,他腳尖一用力整個人便帶着劍影一起如離弦之箭般急射而出。同時他手中法訣恰好完成,無數靈力球像雪花一樣飄向衆人,在極速壓縮後突然瞬間膨脹炸開。
靈力球的爆炸威力不小,連綿起伏的爆炸聲接連起伏,劍宗弟子第一時間禦起防禦劍陣将爆炸通通擋在了陣法之外。
其餘宗門勢力也同劍宗的處理方式一般無二,優先展開防禦陣法護住門下弟子,待他們抵擋完了爆炸的靈力球,那老道士的身影都已經出現在了山峰的半山腰處了。
“哇,他居然偷襲,這不是耍賴嘛?”
人參精伸着參須尖尖對半山腰的身影指指點點,未了還得了個結論:“他可真不要臉。”
隋簡聽着人參精的話語隻覺得對方真是單純得可愛。
在機緣大道面前,一切手段都不算卑鄙,隻有活到渡劫飛升,才是笑到最終的勝利者。
每個機緣都是分秒必争,老修士擺了所有人一道搶了先,在場衆人雖心中怄氣但也無法指摘對方什麼,怪隻能怪是他們反應不夠迅速落了下風。
“劍宗衆弟子聽令,随我一同列陣禦劍,目标秘境入口!”
劍宗的帶隊長老站了出來,領着門下弟子緊跟老修士身後追了過去。
浮光和趙随雲并未立馬啟程,而是走到隋簡面前說:“雲深道友,你此時改變主意還有機會,若當真上了這山峰,可就沒有回頭的路了。”
雖然已經确認對方不是大師兄隋簡,但浮光和趙随雲念在對方與隋簡那點相似之處,還是提了醒。
“進了秘境之後再遇上我們就是競争對手了,我們可不會留情的。”
隋簡半垂眼睑,不置可否,亦油鹽不進。
浮光放棄了勸說,深深看了一眼一人一參,随後被趙随雲摟着腰肢帶上了飛劍,也開始攀登封頂。
“我們還不行動嗎?”
十大宗門與四大家族的人陸陸續續的都出發了,隋簡卻還帶着雲深矗立原地,一點動身的意思都沒有。
這讓雲深都鬧不明白他到底是要幹嘛了。
直到最後一個宗門隊伍帶隊離開,隋簡才終于動了。
他繞到了山峰的背面,再次披上了那件玄色的披風,兜帽遮臉,未了收起雲深的陶土盆,讓他蹲到了口袋裡。
雲深越看越迷糊,完全猜不到隋簡到底要做什麼。還不等他問出口,就見隋簡的身體突然開始虛化成黑沉沉的雲霧。
雲深:“?!”
大反派做了什麼?這麼大一個活人怎麼就變成黑霧了?
虛化的黑霧很好的隐藏在了黑暗之中,若非用神識仔細搜尋,無人能識破隋簡的僞裝。
“抓緊了别亂動,掉下去了我可不會回頭救你。”
大反派的嗓音四面八方的傳來,虛無又缥缈,雲深捕捉不到他本體到底在何方,但參須彎折的地方,确實是布料的觸感。
想必大反派是用了什麼秘法讓自己看起來成了黑霧,實際本體還在。
雲深安了心,不想等會兒當真摔成參泥的他立馬聽話的攥緊了口袋的邊緣。
黑霧裹挾着雲深,潛藏在黑暗之中,如風一般朝天空掠去。
那些拼盡全力争取優先進入秘境的人在半空相遇,氣氛劍拔弩張,各自防備着對方下黑手。
隋簡掠過那些修士時殘忍的勾了勾嘴角,做了那個刺破和平假象的儈子手。
他五指成爪,接連捏爆了離他最近的幾名修士的腦袋。血霧在半空中爆開,那些修士的同伴紛紛赤目欲裂,都以為是對方先動的手瞬間大打出手。
牽一發而動全身,下方一亂,連帶着更上層的修士也被波及。一級級遞上,很快就殺得整個山峰被血霧包裹,破碎的血肉殘肢雨點一般落下,頃刻間成了人間煉獄。
而罪魁禍首卻擦了擦手,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