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不要被别人看見,别忘了你現在還在被關禁閉。”
“嗯嗯,我知道的,謝謝師兄,師兄再見。”枕流霜笑了一下,一溜煙地跑走了。
方石注視着她的背影,苦笑着搖頭,“這丫頭。”
随即想到還在床上躺着的單不臣,方石隻覺得腦袋更大了。
這事他不好處理,還是問問老祖吧。
這麼想着,方石立即禦劍飛回天劍山。
天劍山頂峰,乃是天劍門的禁地,也是天劍門老祖長元君的住所。
和很多人想象中的神秘莫測不同,頂峰之上隻有一座普通的草屋。
方石站在門口,行禮恭敬道:“老祖,弟子有要事禀告。”
“進來吧!”屋内傳來一個柔和的男聲,帶着幾分笑意。
方石走進去,屋内一左一右坐着兩個人,一個白衣冷漠,一個紅衣熱烈。
“方石見過長元老祖,長春老祖。”方石再次行禮。
“好了,這裡也沒有外人,就免了這些虛禮。”沈千秋笑道,“說吧,這次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拿不定主意。”
“老祖英明!”
方石把自己這段時間遇到的事說了一遍,特别強調了單不臣被打,以及今日枕流霜的求助。
說完後,他站在原地,等待兩位老祖的決策。
草屋内靜悄悄的,隻有棋子落在棋盤的聲音。
“滄州啊!”沈千秋盯着棋盤,漫不經心道,“傳信給滄州,乾元學宮不收仗勢欺人之輩,讓他們把孩子帶回去。”
“是,老祖。”方石等了一會,猶豫道,“那另外一件事呢?”
“另外一件事?”沈千秋放下手中的棋子,對面前的人道,“我就說讓他去教那些弟子是個好辦法,你還不信。”
“這不,冷面劍修也會關心人了。”
百裡吟擡頭看了眼方石,贊許道:“善!”
聽了這話,沈千秋白了眼百裡吟,解釋道:“你一向以你師祖為目标,這很好,可你要知道,這天下沒有完全一樣的人,也不會有完全一樣的道。”
“你是個好孩子,沒必要和你師祖一樣,你師祖這條路太難,也太累。你還是做自己,走出自己的路,這才是你的道。”
這一番話,如醍醐灌頂般,将方石這些日子的疑惑一掃而空,他立即行了一個大禮,“弟子明白,謝老祖指點。”
“不用謝我。”沈千秋輕輕一揮,方石從地上站起,“這也是你自己想到了,如若不然,我即便是開口,你也悟不到。”
“此番感悟,你且鞏固鞏固,其他的不着急。”
“喏,弟子先行告退。”
方石離去後,沈千秋将棋子一扔,懶散散地向後一靠,“怎麼樣,現在放心了!”
百裡吟默默收好棋子,“多謝!”
“你知道的,我從不白給人幹活。”沈千秋笑了一下。
“我可以給見面禮,加倍!”百裡吟的手忽然頓了一下,擡起頭看着面前的人,笃定道,“你想收那個孩子為徒!”
沈千秋挑了挑眉,一點也不意外,“知我者,莫若長元君也!”
他從榻上站起身,理了理衣襟,“走了,去見我未來的小徒兒。”
沈千秋揮了揮手,身影瞬間消失在屋内。
百裡吟的目光落在他的位置上,然後拿出一堆儲物袋,在裡面翻找起來。
來到廣靈苑,沈千秋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自己要找到的人。
下一刻,他的身影直接出現在藏書館,寬大的書架下,半蹲着一個小小的身影。
小姑娘穿着月白色弟子服,手中抱着一個比她臉還大的書。
許是識字不多,小姑娘身邊還有一本辭典,時不時翻一下。
“咦!”沈千秋微微揚眉,然後贊許地點頭。
小姑娘手中并不是本閑書,而是一本關于引氣入體的書。
看來這小丫頭找方石的同時,也不忘自救。
不愧是我沈千秋看中的人。
枕流霜正專心的看着書,忽然發現自己的光源被擋住了。
她擡起頭,先是看到大長腿,然後是上半身,最後是來人的下巴。
這是一個很高的人,枕流霜不再執着于看他的臉,而是揉了揉脖子,道:“這位師兄,你擋着我的光了。”
“是嘛,可這裡并沒有寫你的名字。”
來人忽然蹲下,一張恍若神人般的臉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枕流霜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認自己不認識這個人,立即收回目光,然後換了一個位置。
沈千秋笑了一聲,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和小徒弟第一次見面,就被她無視了。
“别找了。”小徒弟不理自己,沈千秋隻好主動開口。
“這裡的書都是給剛入門弟子看的,裡面都是通俗淺顯的東西,你要找的東西,這座藏書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