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沒有再給牆皮半個眼神，芥川龍之介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

就是……再也沒有靠過牆了……

……

“唰唰唰”

“大還是小？”最裡面的房間裡，一聲聲大大小小的呼喝高低起伏。

“大，一定是大！”

“小，我猜小。诶，猴子這是我的酒，你的早就喝完了，快滾。”

芥川龍之介躲在拐角，看着裡面混亂的場景，一群看起來流裡流氣的混混橫七豎八地圍坐在一張桌子旁，正吆五喝六地搖篩子，桌上地上到處是喝完的酒瓶。

屋内渾濁的氣味撲面而來。

芥川龍之介強忍着自己想要咳嗽的欲望，眼睛落在男人們身後那扇鐵皮門上。

“銀。”銀肯定就在那裡！

領隊還沒有反應，但芥川龍之介已經等不了了。黑色的羅生門猛地撲了過去，直接打斷了其中一個男人的腿。

“什麼人？！”

男人們驚慌失措地站起身來，看着面前宛若惡魔的瘦弱的少年，步步後退。

“你，你是什麼人？”

“找我們到底要做什麼？”

芥川龍之介扯開嘴角，黑色的羅生門鑿在地面上裂開放射狀的紋路，“做什麼？咳，你們綁架了在下的妹妹，居然還要問在下做什麼？”

被羅生門的兇惡吓得齊齊顫抖地衆人面面相觑，根本不明白這個魔鬼在說什麼。

“咳咳咳……怎麼？不承認嗎？”

芥川龍之介的臉上挂着嗜血的笑容，一步步接近這群男人，“放我妹妹出來，否則我就會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地獄。”

其中一個黃毛聞言崩潰地大喊：“可是我們根本沒見過你妹妹啊！”

“騙子！”細瘦的手臂一下子抓住男人的衣領，芥川龍之介惡狠狠地逼近，“那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快點把門打開！”

黃毛的手腳癱軟，仰面看着這個近在咫尺的少年，顫抖着說道：“可，可是，我們是今天淩晨剛過來的呀！”

“什麼？！”

***

晃動的車廂裡，芥川銀緊緊抱着還在昏睡的小鳳崽。即使已經很困了，但她還是不敢閉上眼睛，生怕一閉眼就再也睜不開了。

昨天晚上就是這樣，不過一閉眼，他們就無知無覺地到了這個車廂裡。

“咕噜噜～”

睡着的鳳胖胖在夢裡委屈地癟癟嘴，哒宰不給他吃東西，該說他是隻會吃的笨蛋，隻有變聰明才允許他吃東西，不然就要餓着。

可是，他真的好餓哦，哒宰不喜歡他了嗎？胖胖這樣已經很聰明了呀！

芥川銀看着小朋友不自覺吮吸蠕動的嘴巴，悄悄露出一點笑容來。

真可愛！

一旁的男孩身上倚靠着另外兩個孩子，都在迷迷糊糊地打着盹。

芥川銀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要把他們帶到哪裡去。

……

車子停了。

鳳胖胖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嗯……嗯？沒聞到熟悉的味道！隻有臭臭的叫做汽油的味道！

小朋友：突然驚醒.jpg

正對上芥川銀那張迷惑的臉。“怎麼了嗎？”

鳳胖胖搖搖頭，沒說話。他就是又想哒宰了。就算……就算哒宰在夢裡都不給他吃東西，但他還是很想哒宰。

六十六号：我恨！

“乖崽，咱們好像又換地方了。”六十六号借着小鳳崽的視線在周圍掃描了一圈，不是昨天那個封閉的牢房，更像是某一個車廂？

鳳胖胖擠到芥川銀的懷裡，小小聲地問道：“小銀姐姐，我們，到哪裡去呀？”

被嚴嚴實實遮擋住的車窗透不進一點光，芥川銀攬着小朋友軟軟的身體，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應該要被送去别的地方了，可能是買家手裡吧。”

這樣的話，哥哥找到她的可能就更小了吧。希望……希望哥哥沒有自己這個累贅之後，可以脫離貧民窟。

小朋友不懂她的悲傷，小朋友堅定地認為太宰治會來救他的！

車子再次啟動，前面駕駛室的位置隐約傳來一點聲音。

芥川銀跟六十六号豎起耳朵去聽，大概捕捉到幾個詞。

“……不見了。”

“後面……費用……”

“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