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胖胖攬着阿呆鳥的脖子,手下意識握住那隻小辮子,兩人貼的很近,阿呆鳥呼吸間都能聞到一點這個年紀孩子身上特有的奶味兒,對于做他們這行的人來說,真是特别新奇的體驗。
鳳胖胖對他的感慨一無所知,隻是一出來就有些緊張地湊到阿呆鳥的耳邊确認,“說好了哦,不可以出去玩的。”
阿呆鳥被脖頸出潮濕的呼吸吹得心裡癢癢的,臉都紅起來,亂七八糟地點着頭,“好好好,不會帶你出去的。”
本來也沒打算帶他出去,除了一些客觀上的原因,還有就是不想被太宰治報複,要知道上次太宰治那個小鬼開走了他的車後,還特意在座椅下藏了十幾顆大頭釘!
據中也猜測,就是針對他企圖抱走别人家小孩的報複行為。
真小氣!
一路飛奔進醫療室,“啪”地一聲推開門。
阿呆鳥舉起懷裡的小朋友,就像是舉起了獅子王辛巴,大聲宣布,“當當當當,看看我帶回了什麼人!”
醫療室裡,兩個一看就知道不正常的人跟小朋友六目相對。
……
小幼崽後知後覺的在鞋子裡抓抓腳趾,有……有點癢,總覺得想扣點什麼。
阿呆鳥從小朋友的腿下鑽出腦袋來,墨鏡下滑,“诶?隻有你們兩個嗎?”
其中一個消瘦異常的男人面色陰冷,從病床邊直起身,随着他的動作,延伸到衣服裡的輸液袋也開始晃動,讓不知情的每個人看到都覺得膽顫心驚。
“呵呵……你難道想說你把太宰治的兒子偷過來了嗎?呵呵……”
而另一個眼睛上有一道疤的男人伸手将手臂上的繃帶系的更緊些,身上浸透着冷漠的殺氣,一開口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寂靜,“阿呆鳥,你又做了什麼傻事?”
然而早就習慣的阿呆鳥一點不受兩人的影響,先是将有些不知所措的小朋友往地上一放,又不顧新野助的死活砰地一聲關上了門,這才有些遺憾地說:“中也說太宰治應該生不出這麼大的孩子。”
“呵呵……這麼簡單的事情,也隻有你會相信。”外科醫生面色蒼白地在椅子上坐下,随手将輸液架擱置在一旁,語氣危險地說道:“呵呵……就是他嗎?”
冷血的目光也轉向這個白白嫩嫩的小朋友,跟着開口:“所以,你要用他來報複太宰治?”
聽到這話,本來還在為“旗會”居然這樣而感到震驚的鳳胖胖瞬間回神,在幾人驚訝的視線下,噔噔噔幾步跑到冷血的跟前,抓住男人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焦急地說道:“不呀!不要報複哒宰。”
外科醫生:“……”
阿呆鳥:“……”
冷血:“……”
小朋友沒有注意到房間裡的沉默,隻是固執地抓着冷血的手,對上那雙帶着傷疤的眼睛,“不可以哦,好孩子不可以,嗯,不可以……”
冷血難得生出點好奇心,他沒有着急抽回自己的手,而是等待着這個小孩說完。
——他也想知道黑手黨的“好孩子”不可以做什麼。
阿呆鳥湊到小朋友的身邊蹲下,奇怪地問道:“不可以什麼?”
“不,不可以……”小朋友的年紀太小,絞盡腦汁也沒想好不可以做什麼,一張小臉蛋憋的通紅,最後委委屈屈地低下頭道歉,“對不起,後面的我忘記了。”
“噗——”
“哈哈哈哈哈哈……”
阿呆鳥誇張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直蹬腿,笑聲從屋内傳了出去,什麼嘛,居然忘記了,哈哈哈哈,這也太搞笑了吧。
室外
路過的小黑們平淡地互相對視了一眼,點點頭,太好了,看來今天阿呆鳥大人的心情也很好呢~
隻除了蹲在門口的新野助。男人的手指在門上不停扣動着,時時刻刻擔心自家鳳大人被“青年會”的大家欺負。
“吸溜——我對不起你啊,鳳大人!”
屋内
連沒什麼表情的外科醫生跟冷血都忍不住露出一點笑意來。冷血的手指微微抽動,被感受到的鳳胖胖下意識攥得更緊,溫熱柔軟的觸感與他粗糙的雙手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不害怕?”冷血的身上慢慢釋放出一絲殺氣壓向小幼崽,嗓音也低沉下來,顯露出幾分港口黑手黨頭号殺手的危險。
阿呆鳥立刻就想上前阻止——小朋友還挺有意思的,萬一把他逗哭的話,以後都不給他玩了怎麼辦?
但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一柄鋒利的手術刀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