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整天,除了帶他去吃飯,雲訣都沒有再理過他。
天都黑了。
蘭溪安安靜靜坐在房屋中,看着男人,他叫男人男人也不理他,手在男人面前揮,男人就閉上眼,繼續不理他。
“你能不能說話?”
男人依舊不理他。
蘭溪也不知道怎麼辦了,這個莫名其妙還小心眼的人,自己都沒跟他生過氣呢,蘭溪走近了,趴過去用手捏了捏男人的臉。
男人撇過頭,坐在椅子上轉了個身。
蘭溪:。
真難伺候。
蘭溪也繞了半圈重新站到男人面前,抓住男人肩膀前的衣服不讓他再動,對着男人的腿面對面坐了上去。
雲訣一瞬間身體繃緊,沒有表情的臉上睜開眼。
緊接着,少年雙手捧住他的臉,嫌位置不夠好似的又爬着往前坐了坐,整個人幾乎完全貼了上去,朝着男人唇上吻下去。
雲訣更僵硬,睜眼即看到少年極近的白皙的皮膚和輕顫的眼睫,那雙明亮的淺眸也正看着他。
少年看到他睜眼,眼中驚慌一閃而過,雙手更緊地抱緊了雲訣肩膀。
唇上,不太熟練地厮磨着,偶爾用牙齒咬一兩下男人的唇,似乎因為不太會有些焦急,最後幹脆閉上了眼睛。
雲訣不知道自己為何沒推開他,一動不動地感受着坐在身上的少年笨拙地在唇上亂舔亂啃,少年啃了一會兒從他唇上離開,緩緩睜開眼,漂亮的眼角不知為何有點微濕,嘴唇也濕濕的。
半晌,雲訣聲音十分平靜地說:“我可是變态。”
少年呆呆的,聞言茫然地朝男人腰下衣服看了看,又朝自己腰間衣裳看了看,樣子就像将被蹂/躏的小白花,柔弱又無助,道:“還不夠嗎?”
雲訣:……
他果然就不該說話。
明明又一次被強吻的人是他。
雲訣聲音冷冰冰:“下去。”
蘭溪睜圓着濕潤的眼睛搖頭,雙手抓緊了男人的肩膀。
雲訣靜看了他片刻,無情緒的臉上突然唇角一揚,狂妄不帶善意地無聲笑了下。
雲訣倏然抱住他站起,橫抱住少年的腰和腿朝床上走去,步子邁動的同時法術凝成的繩子将少年的腰和雙手一圈圈綁住。
走至床前,雲訣臉上還挂着邪魅不羁的笑,一點都不溫柔的粗暴将人放在床上,起身。
蘭溪眼睛更濕潤了,緊緊盯着他,“你别走……”
說完,蘭溪再也說不出話來,雲訣對他使了道禁言的法術。
蘭溪被迫被綁着躺在床上,雙眼直勾勾看着又走回去一個人靜坐下的男人,楚楚可憐,希望他能回來給自己解開。
雲訣被看得煩躁,手一擡,隔空一條白色的絲布蓋在少年雙目上。
這下徹底清淨了,勾引他的小鳳凰說不了話也不能看他,也不能碰他了。
雲訣本還可以走出去,這樣他也看不到少年,就徹底不會被勾得心情煩躁了。
不知為何,身體卻仿佛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想動。
不止如此,少年不看他了,雲訣雙目卻久久停留在床上被綁住的少年身上。
雲訣看着床上被繩子綁起來瘦弱的美人,無形的法術掀起被子蓋在少年身上。然後,閉上眼。
一直到後半夜。
雲訣閉目大多數時候不是在睡覺,他也不需要睡覺。
房内安靜得出奇,少年以往這時候也都睡熟了,今日還被他施了禁言術不能言語,雲訣卻聽到不大正常的喘息聲,以及,錦被摩擦衣服布料的細小摩挲聲。
小鳳凰以往睡着都很安靜,不會動,也不打呼噜,睡時什麼姿勢醒來便還是什麼姿勢。
雲訣睜開眼,瞥過去,見到被子下的人身體劇烈瑟縮着。
雲訣蹙眉,走過去。
掀開被子,就見少年身體不停顫抖,雖然被綁住,能動的範圍内幾乎蜷縮在一起,那道蓋在少年眼睛上的白布,被液體浸濕了一大片。
身上繩子斷落,所有法術解開,雲訣俯身,扶起面色慘白的少年。
那張不久前剛強吻過他的粉唇此刻毫無顔色,被咬破了一塊,上面沾着血。
蘭溪疼得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見到男人終于來管自己,全身的重量倒在男人手上,聲音哽咽:“痛……”
而在少年的身上,繩子綁過的地方,道道觸目驚心的紅痕。
繩子綁得倒是不緊,但是少年肌膚太嫩,加上掙紮得劇烈,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雲訣罕見的心中閃過一絲自責。
“身體也痛嗎?”
男人一來,蘭溪将整張臉都埋在男人身上,因疼痛沒忍住流出來的眼淚都蹭在男人身上,許久,意識到男人在跟他說話,點了下頭。
舒服的靈力打開他的身體進入體内,疼痛瞬間減輕了大半,少年咬緊唇瓣的牙關松開,嘴角還殘留着一抹血絲,繃緊顫抖的身體逐漸放松,連着呼吸平穩下來。
又過了許久。
蘭溪有力氣睜開眼好好看着他了,見男人蹙着眉,認真地給他治愈身體。
他不知道男人用的什麼法術,這麼厲害,他剛才那麼痛,一下子就不那麼痛了。
蘭溪睜着眼看雲訣的臉,覺得真好看。
蘭溪伸手摸了摸,手感也滑滑的,露出笑容道:“你真好看。”
雲訣:“不如你好看。”
幾刻鐘過去,少年氣色重新紅潤起來。
身上繩子綁出來的紅痕也被雲訣手上運轉法力一一撫摸過消失。
雲訣收回法力,手指輕輕探向端坐中模樣格外乖巧的少年的唇,指腹在粉潤小巧的唇上摸了下,将上面那道血痕擦掉。
“怎麼還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