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叫他睜眼,也沒有龍再碰他,蘭溪閉着眼閉了一會兒,周圍安安靜靜,一點風吹葉子的聲響都能清晰聽見。
蘭溪緩緩将翅膀挪開捂着的眼睛上,閉合的雙眼睜開。
然後,果然又見到了跟上次一模一樣的白龍。
鳳凰神色興奮,朝白龍飛撲過去,用翅膀緊緊抱住白龍粗碩冰涼的身體。
自顧自地對着白龍漂亮的身體玩了一會兒,鳳凰突然張開口,以極快的速度重重在白龍身上咬了一口。
白龍面不改色,冰藍瞳眸落在被鳳凰咬過的地方。
鳳凰松開嘴,眼睛雪亮地看着他,“行了,你變回去吧!”
雲訣:?
不玩了?
也不解釋一下?
這就是鳳凰說的喜歡?
白龍再次在蘭溪面前消失,白衣翩跹的雲訣掩蓋性地換了個方位站立在其他地方。
蘭溪也從鳳凰變回到少年模樣,與剛才一樣朝雲訣奔去,一言沒發,臉上帶着笑意。
少年撲過來抱住他的腰,手迫不及待往他衣服上扒。
雲訣:?
“做什麼?”
蘭溪:“你說你不是那隻龍,我剛才咬了他,你給我看看就知道你是不是他了。”
雲訣時隔幾日再一次給氣笑了,他說這鳳凰剛才是在做什麼。
雲訣扼住往自己腰間衣服扒的手,“你要在這樣的地方把我衣服扒光嗎?”
蘭溪掙紮自己的手,搖頭,“不是啊,我就看看你身上有沒有被我咬過的印子。”
雲訣笑,捏起他的下巴湊近,“咬在尾巴上面,你想看哪裡?”
蘭溪噎了一下,大龍的身體實在太過龐大,又怕白龍發現不給他咬,蘭溪抱住趁其不備匆忙一口咬了下去,并沒看清咬了哪裡。
記得應該不是尾巴尖尖上才對。
不過……
蘭溪反問他,“你不是說不是你嗎?你怎麼知道我咬在哪了?”
雲訣面色嚴肅盯着他。
少年被看着絲毫不心虛,許是知道男人不會傷他,眨了眨眼。
雲訣:……
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的。不過,也太可愛了,忍不住又想捏。
雲訣松開少年,“是我又怎樣?”
蘭溪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先前他掙紮,雲訣的手松開他,蘭溪反倒沒有想着後退,踮了踮腳尖,保持着剛才的距離趴在男人臉上盯着男人看。
蘭溪:“你拔那麼多鱗片給我,痛不痛啊?”
雲訣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不痛。”
蘭溪拿出男人前面給他的鱗片。
蘭溪數過了,足足二十顆,去掉被他用來炸山的那顆,還剩十九顆。
一下子拔二十顆鱗片給他,蘭溪想想都覺得好痛。
蘭溪雙手捧着,想要還給他。“這些還能回到你身上嗎?我不要了,還給你。”
雲訣蹙眉,“不能,不要扔掉。”
蘭溪連忙把手捧着的鱗片收回來。
奇奇怪怪的男人,哼。
不還就不還嘛。
知道他對自己好了還不行嗎。
蘭溪從沒否認過男人對他一直很好,蘭溪身上現在,裝滿了男人送給他的好東西。
并且蘭溪還記着男人說的明天還要帶他去取法器,男人說過的話從不會反悔,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武器,漂不漂亮。
蘭溪坐在山巅高高的石頭上晃着腳,問他:“你明天要帶我去取法器對不對?”
雲訣站立在少年坐着的大石頭旁,衣服被風輕輕吹得搖晃。雪白的衣服,在降下來的昏暗天色中格外顯眼。
天空還剩最後一抹夕陽,也馬上要消散在山巅之外。
白衣男人漫不經心應他,“嗯,你着急的話現在去也可以。”
蘭溪搖頭,一邊繼續慢悠悠晃着腳,“我不急,明天吧,你今晚陪我看月亮好不好?我聽說高的地方離月亮更近,看到的月亮也會更大,更明亮。”
看月亮?
雲訣思索,水月宮的月亮也很大,比任何一個地方離月亮都更近。
是不是他把這小呆鳥騙回去之後,小鳥也能慢慢就适應了?
雲訣面朝他轉過來,借着夕陽最後的光,蘭溪看到男人唇角格外好看優雅地笑了下,聽雲訣道:“好。”
不知為何,可能蘭溪也心情好,也可能對明天就能得到新武器的期待,少年從高高的大理石石頭上跳下來,感覺自己現在強得可怕。
朝男人伸手,道:“你來跟我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