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冷風呼呼而過,卷起落地的枯葉,飄飄蕩蕩,似舞動的銀蝶,在路燈下翩翩起舞。
兩人吃過晚飯,簡清推着路珩,走在寂靜無聲的路上。
“路珩,你冷不冷啊?”
又一陣冷風起,簡清縮了縮脖子。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路珩不願意讓車子進莊園,而是要自行下山。
“是冷了嗎?”
路珩慢了半拍,說着就準備拿出手機,“我聯系司機,讓他……”
話沒說完,就被簡清打斷了,“不用,我是怕你冷。”
聞言,路珩不自覺的握了握腿上的毯子,這是簡清給他準備的,很暖,冷風幾乎滲不進來。
但,簡清似乎很冷。路珩彎唇,有些時候簡清還是挺嘴硬的,“我不冷,你真的不需要我打個電話嗎?”
“那就好。”
簡清應道,心裡拔涼拔涼的。
啧,隻考慮好看了,倒是忘記考慮保暖。
路珩樂了一會,拿出手機給司機發了消息。總不能讓簡清一直凍着,這裡距離山門口還有一段距離,凍壞人就不好了。
在後面的簡清看得一清二楚,拔涼拔涼的心仿佛二月春風而過,回暖了。
“路珩,你擔心我?”
還是十分的直球,路珩被打個措手不及。
路珩想,還是有點不适應。
“萬一凍壞簡二少爺,那就是我的錯了。”
簡清,富N代,身份可算的上是極為矜貴。也不知怎麼了,就因為一方手帕,就看上了他。
“擔心就擔心嘛,我又不會逼着你答應我表白。”,簡清輕哼一聲,典型的隻想聽自己想聽的話,“你就遮掩吧。”
“是是是,你說的全對。”,路珩調侃道。
此話一出,兩人皆是一愣。
路珩沒想到,自己會和簡清相處到如此輕松自在,明明不足三個月。
而簡清則是沒想到,路珩能夠放下自己的僞裝,讓他觸摸到真實的他。
雖然僅僅隻是一瞬的事。
“路珩,我喜歡你。”
第二次。
第二次表白了。
簡清覺得自己高考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他向來順風順水慣了,想得到的都得到了,不想得到的,他伸伸手也能碰到。
隻有路珩。
給他一種感覺。
他抓不住,永遠都不可能将其困于身旁,塞進牢籠。
因為——路珩是風。
冬日裡的暖風,夏日裡的涼風,适宜卻稀缺,而又妄想。
“簡清,朋友更适合我們的關系。”
路珩抿唇,嘴角的笑意淡了下來,眼神閃爍着,在昏暗的燈光下,那是一片勝似極光的燦爛美好。
“路珩,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怎麼知道,我不會握着你的手走一輩子?
路珩聽懂了,習慣性的微笑,聲音清冽了許多,“喜歡不能,愛能。”
在簡清的注視下,路珩一字一句将後半部分,心裡那些妄想,大概是妄想吧,全都說了出來。
“而你對我,隻是喜歡。”
“目前來看,沒有愛。”
看得通透的從來都不是簡清一個人,路珩也看得很清楚,心裡更丈量的很清楚。
他有一把尺。
約束的是殘疾了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