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祁宋剛出門,助理就到了。
助理簡單的說了一下行程,兩人便坐上車出發了。雖然公司目前蒸蒸日上,勢頭猛,可若和其他的公司比,還相差甚遠。
這一點,祁宋深知,并且目前公司能好好發展是因為他如今的身份,雖不是祁家真正的少爺,但,到底身份還在,祁家還承認他。
而他,要做的,就是借助這一層身份站穩腳跟。
“談總說,他今天下午有事,未婚妻來找他,所以……”
“嗯,知道了。”
對于談粟,祁宋是百分之百信任的。談粟與他這個圈裡的人不一樣,對方是從鄉下來的,同寝室四年,談粟這人的品格是他們四個人裡,最正直牢靠的。
“慕總那邊,還需要去交涉,對方死死咬着利潤不松口,一點虧都不肯吃。”
助理也很無奈,他已經交涉多次了。
祁宋蹙眉,他們公司主打人工智能,應用雖不止家居用品方面,但倒底在未來市場占據重要地位。而慕家是這一行業的巨頭,想要開辟這一市場,勢必要從對方入手。
“他目标價位是多少?”
“多拿百分之十。”
“啧,胃口不小。”
祁宋眼神裡閃過絲嘲弄的意味,和他們正在拉扯的是慕家的上門女婿,因為這一身份,對方迫切的想要做出點成績給老丈人看,不過,他找錯人了。
“先不去,去郊區療養院。”
“是。”
助理應道,簡單一想,就想明白了祁宋的意思,慕家真正的掌權人不在公司,在療養院。
“需要通知對方嗎?”
“你看着辦。”
祁宋沒有明說,助理也不是十分愚笨的人。最後,卡着時間點,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告知了對方。
而對方是不是會生氣,已經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了。
—
療養院坐落于郊外,這裡遠離市區,樹木林立,空氣清新,是大多數老人選擇的養老聖地。
祁宋和助理先拜訪了慕家的人,坐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在事情商談的差不多的時候,兩人告辭離開。
“要去看看阿姨嗎?”
祁母的也在這家養療院,走到樓道拐彎的地方,助理出聲詢問。
祁宋的腳步一頓,助理這麼一問讓他想到了孟厭,有些頭疼。
他答應了對方再找日子,要是讓對方知道他提前去了,估摸着又該作妖了。
因此,祁宋搖頭,“改天吧。”
“好。那現在回公司嗎?”
祁宋不假思索點頭。
—
晚上九點,祁宋拖着疲憊的身子打開了房門。
屋裡裡面很黑,祁宋将鑰匙放在一邊,随手打開燈,然後彎腰換起了鞋。
換完鞋,祁宋趿着拖鞋朝廚房走去,想着晚餐應該吃什麼。雖然公寓裡吃的東西并不多,但足夠能讓他度過今晚。
“哥哥。”
很輕的聲音,但在安靜無比的屋子裡十分清晰,足矣讓祁宋聽到。
祁宋腳步一頓,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轉身,沙發上坐着今早他讓離開的人。
“孟厭。”
祁宋張了張嘴,看着沙發上的人,所有疑問化為一句,“睡了一天?”
孟厭點頭,他其實并沒有睡一天,隻是坐着坐了一天罷了。
祁宋腦袋隐隐作痛,他移開視線看向了走之前留下的藥,果不其然,沒有拆封。
“為什麼不吃藥?”
聲音冷了冷,孟厭一愣,像是不明白為什麼祁宋突然生氣了,他有些疑惑,微微擡頭,“為什麼要生氣?”
聲音是啞的,即使孟厭說的再慢。
煩躁席卷,祁宋應心所想,幾步走了過去,居高臨下。孟厭後知後覺坐直身子,還沒有下一步動作,他直接被祁宋堵在了沙發上,被對方掐住了下巴,被迫仰頭。
然後,他聽見了不帶一絲感情的嘲弄,“孟厭,你可真不聽話啊。”
“我沒有。”
孟厭小聲反駁着,整個人的精氣神十分不好,看起來蔫蔫地,好不可憐。
“看起真可憐。”
祁宋感歎着,眼神裡不帶意思感情,明明是小情侶間暧昧極的話,從他的嘴裡出來,卻隻有嫌惡。
是啊。
他可真可憐啊。
孟厭想着,笑出了聲,因為發燒,眼尾泛着紅,這麼一笑,狐狸眼上翹,整個人看起來妩媚極了。
瞧着孟厭的反應,祁宋手勁不自覺的加大了些,灼熱的溫度從手傳遞而來,不斷提醒着祁宋孟厭此刻正在發燒,這燒從早到晚,一直到他回來。
身體對于孟厭來說,什麼都不算。
既然不算什麼,那,他又何必在意。
祁宋的指尖劃過孟厭的眼尾,條件反射,孟厭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他敏銳地感知到,祁宋此刻不同尋常。
祁宋輕笑一聲,大拇指停在了孟厭的眼尾,低聲道:“既然如此,去房間跪着吧。”
“哥哥?”
孟厭有些不明白,倒也不是說不願意,就是不懂為什麼祁宋生氣了。
“怎麼,不願意?”
這場情欲裡需求方從來不是祁宋。
而當這種無所謂的話一出,孟厭就會乖乖聽話。
而他,孟厭,才是需求方。
極度的需求着祁宋。
“不會,哥哥,别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