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岩見心上人站在面前,心裡一片柔軟,“好。”轉身利落的去拿了一套衣服回來遞給他。
譚韫之粗略的看了一下,很全,貼身衣物也有,他再次謝過許岩便回到房間。
*
譚韫之洗完澡出來正擦着頭發,手機一響,他拿起來查看消息,是江泊舟發來的。
江泊舟那裡正是白天,他發消息來說:“小韫韫,我跟陸絮和在一起了。”
提到陸絮和,譚韫之又不由自主想到了顧相旬,他抿抿唇回複:“那很好啊,恭喜你呀泊舟,終于滿足心願了,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舟泊江:小韫韫,我考慮好了,我打算在國外讀書,是我喜歡的專業,陸絮和會陪着我。
譚韫之看到好友發來的消息,一怔。拿着毛巾擦着頭發的動作慢下來,未幹的發絲貼在臉頰上有一絲涼意。
他輕輕敲打着字:好,我也支持你,泊舟,你在那邊要好好的。
舟泊江再次回複:小韫韫,你和……顧相旬是不是鬧矛盾了?
對面發過來的話透露着小心翼翼,譚韫之猜測也許是顧相旬又再次找上了好友,可偏偏好友的對象還是顧相旬的朋友,江泊舟夾在中間實在是難做。
譚韫之輕歎一口氣,回複說:沒事,泊舟,你照顧好自己。
這是避而不談了,譚韫之退出與江泊舟的聊天框,看着簡潔的聊天屏幕上,還有一個黑色的熟悉的頭像停留在上面。
很顯然,二人都默契的沉默着,譚韫之越看越煩,幹脆心一狠,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是否删除該好友。
是。譚韫之果斷點擊。
寥寥無幾的聯系人從此又少了一個,譚韫之以為自己的心情會略微放松,可誰知在那黑色的頭像消失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反倒沉重了幾分。
他收起手機,拖着疲憊的身子躺到了床上,畢竟是别人的家裡,他睡的比較拘束,整個大床上,譚韫之本就瘦小,縮着身子躺在上面大概隻占床的六分之一。
譚韫之輕輕合上雙眼,可他一閉眼,腦海中盡是今天發生的一切,他對顧相旬的惡語相向以及對譚母關心的視而不見。
他煩躁的翻過身,将右手枕在頭下,皺着眉逼自己入睡,就這麼閉眼堅持了幾秒,他就又睜開雙眼,自暴自棄拉過被子蓋到自己的頭上,企圖悶暈自己。
直到自己實在喘不過氣,他才從被子裡鑽出來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這一系列動作做完,他又不禁自嘲,譚韫之,瞧瞧你自己,真幼稚。
這一夜似乎很漫長,也不知又有多少人徹夜難眠,輾轉反側,他們心裡又在想什麼,這隻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
另一邊
昏暗的客廳裡,有一道身影正坐在沙發上,維持着一個姿勢,茶幾上的手機屏幕正亮着,成了客廳裡光亮的唯一來源。
手機屏幕上正是他與譚韫之的聊天框,聊天框上還有他打出來沒能或者說沒敢發出去的消息。
顧相旬盯着手機,嘴角一扯,心裡嘲笑自己,顧相旬啊顧相旬,實在沒想到你竟然也有害怕的事。
他幹脆仰靠在沙發上,閉上雙眼假寐,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遇到的最棘手的問題。
他無法忽視自己的内心,可殘酷的現實擺在他眼前,他們之間的阻礙太多,太深。譚母哀求他的話還曆曆在目。
甚至,顧相旬甚至不能夠确定,譚韫之到底對他是否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