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餘竹一身狼籍穿着那身被酒撒過的白襯衫跪坐在沙發上,一連柔弱的看向身旁的人,旁邊的男人一臉陰沉,擰着眉一把抓住那隻企圖伸向自己的手,正想用力甩開,并未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人。
譚韫之呼吸一頓,緊抿雙唇,心頭說不出的酸澀翻湧而出,正洶湧着想要沖上喉嚨,他強壓下心中的起伏,右手背過身後握成拳頭,指尖愈發用力似乎要直直的刺向肉裡。
良久,他微微動唇,感受到喉嚨發幹,反複吞咽口水,等再次看向沙發上二人時已然恢複面無表情,“哇哦。”
跪坐在沙發上的餘竹低眉嘴角緩緩勾起,顯然一切盡在他意料之中。
顧相旬聽到聲音下意識望過去,看到熟悉的人影後眼角神經性的一跳,甩掉餘竹的手後就想站起身。
“不好意思,打擾了。”譚韫之沖包廂裡的人禮貌緻歉後便轉身要離開。
“诶诶,别走啊譚弟弟。”
剛剛一直在看戲的陌生男人見譚韫之要離開,餘光瞥見顧相旬的表情,急忙出聲挽留。
譚韫之腳步一頓,側過身看向那個男人,“你認識我?”
男人一臉玩世不恭的樣子,來興緻了,故意拖長聲線,“害,誰不認識你,我們顧總捧在心上的……”
顧相旬開口及時打斷:“唐轍。”
唐轍“啧”了一聲,沒意思的撇撇嘴,還是止住了即将說出的話。
譚韫之微微低頭站在包廂門前,不說話。顧相旬此刻已經走到他面前,本想關心他幾句,但說出口的話卻變了個味道。
“……你男朋友準你到酒吧來喝酒?”
譚韫之低着頭諷刺一笑,下一秒擡起臉沖顧相旬風輕雲淡的說:“是啊,我男朋友哪兒哪兒都好,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不,我想來酒吧喝酒就來了。”
顧相旬臉色一沉,額角青筋直跳,明知道譚韫之是在挑釁他,他還是忍不住生氣,“譚韫之!”
“怎麼?”譚韫之毫不畏懼對上他的視線。
“你會喝酒嗎你就來酒吧?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譚韫之毫不留情打斷他的話:“和你有關系嗎?”
顧相旬的手指微微抽動,望向譚韫之的眼眸沉浮不定、深不見底。
譚韫之移開視線,把想說的話說完:“和你有關系嗎,顧、先、生。”
“你以什麼身份管我?我男朋友都沒管我,你在這自讨沒趣,有意思沒意思?”
顧相旬緊緊盯着譚韫之,還沒說話,一旁的唐轍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要幫他說話:“譚弟弟,你知不知道顧相旬他……”
“出去。”
顧相旬的嗓音帶着不容置疑。
唐轍噤聲,手比個OK的姿勢表示明白了,讓包廂裡的所有無關人員都出去,他一臉笑眯眯上前拽着躲在角落裡裝死的餘竹,将他拖出去後,還體貼的為顧相旬譚韫之二人關上了門。
包廂裡終于就剩下二人,譚韫之偏過頭不願意再看他。
“譚韫之,不會喝酒就不要逞強,下次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