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韫之本來正低着頭發呆，聽到顧母說的心猛地一跳，擡起頭下意識說：“什麼？要顧，呃，哥哥出國嗎？”

顧母笑着看向他：“對呀，國外的發展不錯，小韫你，會支持相旬的吧？”

譚韫之愣神，聽到顧相旬有可能離開，他的心瞬間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疼。之前他是想過要離顧相旬遠遠的，現在真的這個機會來了，他這是怎麼了。

他隻覺得，國外，好外的距離啊……

他埋下頭，額前的劉海擋住他的神情，沒有回答顧母。

顧相旬微微張口，剛想說什麼，就被顧母一個眼神止住。

顧母繼續詢問譚韫之：“怎麼啦小韫，你不想相旬出國嗎？”

譚韫之擡頭，笑的有些勉強，平日裡總是上揚的嘴角此刻落下，“我，我……”

“我隻是覺得，國内的公司不能沒有哥哥。”譚韫之艱難的說完這句話迅速抓住桌上的飲料往嘴裡灌了一口。

奇怪，飲料怎麼有點苦。

顧母見狀還要說什麼，顧相旬冷靜地說：“媽，我不會去的，您給我轉告外公，不好意思了。”

顧母将垂落在胸前的頭發撩撥到身後，她意味深長一笑：“為什麼呢？”

顧相旬淡然勾起嘴角，擡眸直勾勾盯着譚韫之，嘴裡回答顧母的回複：“因為我有必須留在這裡的理由，我有牽挂的人，他……”

隻是顧相旬還未說完，一陣尖銳的聲響打斷，譚韫之站起身拉開椅子，沖兩人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說完便低着頭離開，顧相旬就這麼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至轉角消失。

“喂，人都不見了，你還看。”

顧相旬收回視線：“媽，您别逗他了。”

顧母有些不滿：“臭小子，自己追不上開始怪我了，我這不是想為你助攻一把？”

顧相旬一點不意外她看出來了，隻是問道：“這麼明顯？”

顧母優雅的沖他翻了個白眼：“你的眼睛都快貼到小韫身上了，看不出來才奇怪吧？”

是啊，他都這麼明顯了，某些人還沒察覺出來嗎。

顧相旬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向顧母請求：“您不要再在他面前說什麼了，他臉皮薄。”

顧母嗤笑一聲：“等你主動，人家都要有老婆咯。”

此話一出，顧相旬倏地捏緊杯子，垂眸：“我不想逼他。”

顧母輕歎一聲：“相旬，你知道我在國外見過無數對男性情侶，你知道他們的共性是什麼嗎？”

“什麼？”

“勇敢，直面世俗。”顧母直言不諱，意有所指。

“他們敢于表達自己的愛意，向愛人呈現自己的熱情。”

顧相旬擡眸：“媽，爸他身體不好，我……”

顧母挑眉，明白自己兒子所顧忌的，隻提醒一句：“相旬，你爸的承受能力比你想象的要好太多，見過的世面自然很多，你不試一把怎麼知道結果。”

顧相旬緩緩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您。”

見兒子終于開竅，顧母再次撐着下巴笑眯眯的：“我是看在小韫的面子上，那孩子惹人喜歡。”

顧相旬笑笑，不置可否，譚韫之确實有讓人喜歡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