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作文也比你好!”他媽打斷他擰眉問,“怎麼人家寫字英語作文樣樣比你好?你跟他不是好朋友嗎,怎麼不知道跟着他多學學?他也不說教教你,傳授傳授你竅門方法?”
“估計人家也不樂意告訴你,”他媽又說,“誰像你似的這麼傻,會點兒啥都要巴巴地教給别人,人家别人都生怕教會了你把人家給趕超了!”
“你演講次次全市一等獎的,怎麼作文就是寫不好?真奇了怪了!”
“媽,演講是演講,作文是作文,能演講好不一定作文就一定寫得好啊。”
“我跟您說了,周宇甯他就是很聰明很厲害的,他一直都字兒寫得好,作文也寫得好,他上次作文比賽得了全市二等獎呐,比我厲害不是很正常?”
“他也從來沒對我藏着掖着過,他才不是那樣人呢,班上不管是誰跟他請教問題、讓他幫忙修改作文、找他分享學習方法,他都有求必應的,他也教過我作文英語這些,是我自己對這些實在不擅長,您不要又瞎想他。”
“行了行了,我說那個周宇甯一句,你有一百句等着我,我也沒那閑工夫說他,我管别人家孩子怎麼樣呢!”
之後他媽又請春姨一家去飯店吃了頓飯,囑咐了春姨好好照顧他、對他多上心、要嚴加看管他、多多督促他,他敢不聽立馬給她打電話她收拾他之類的,說了這麼好一通,又囑咐了些别的,家裡一切都安置得妥當了之後,王女士就坐上第二天的長途火車,去海灣市了。
“你爸媽都去南方了,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兩個人坐在周宇甯家小院葡萄架下嗦冰棍的時候,周宇甯忍不住問班長。
“可以啊,有什麼不可以的,”程硯初渾沒所謂道,“他們從前在的時候,也時常忙得不着家,我也時常都是一個人啊,一向都是我自己管自己,沒什麼不同的。”
“但你爸媽雖然經常不着家,也還是有回家的時候,跟完全不在你身邊,還是不一樣的吧。”周宇甯擔心道。
雖然他很舍不得班長離開去别的地方上學,一想到可能要跟班長分開,心裡就跟刀割就跟晴天霹靂似的難受得不得了!
從知道班長他爸媽要去海灣市起,他就每天擔心班長也要走、也要離開,每天都跟熱鍋上的螞蟻般坐立難安。
後來得知班長不走!他簡直狂喜。
可狂喜過後又忍不住自責自己這樣會不會太自私了?隻顧着班長不走自己開心,這樣好壞呀!
又忍不住擔心班長一個人會不OK,心裡真是矛盾煎熬得緊。
“傻瓜,你擔心什麼?”程硯初笑了一聲,一揉他腦袋,“他們不在我身邊,我自在得很!”
“終于不用天天被我媽念叨、被她綁架,被她氣得内傷冒煙、每天都被逼着跟她吵架又戰鬥的了,我終于——”程硯初仰面朝天大大地舒展雙臂,“自由了!”
“你知道這是我渴盼了多久的自由嗎,我現在就跟那個終于飛出籠的鳥兒似的,你都不知道我渾身有多輕松、多暢快!”
“我又不是離了他們就吃不上喝不上,有春姨給我做飯呢,一直也都是春姨給我做飯啊。”
“就算春姨有時候忙顧不上我,我又不用全指着她給我做飯,我現在廚藝老好了你知道的,想吃什麼我自己都會做,所以跟之前有什麼不同?”
“唯一的不同就是——”程硯初笑得開懷,“我自由啦!我終于獲得自由啦!啊,久違的自由!”
聽他這麼說周宇甯也徹底放下心了,也跟着開心道:“嗯,自由最可貴!你開心就最好了,你開心我就開心!”
“而且我媽說了,我家的門永遠向你敞開!”周宇甯拍着胸脯道,“你不管饞什麼了想吃什麼了,隻管來我家吃,我媽她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