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什麼?
還有,那個聲音裡提到的“他”是誰?
缺失信息,他什麼都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這個任務比看上去更加危險。
“被異種寄生的人基本會喪失思維能力,隻憑本能行動……還有更高級的異種隐藏在這裡,太危險了,我們先回去,下次再來吧。”
弗裡德收回粒子刀,正了神色。
喻獨活沒有回複弗裡德,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又說不出具體情況。
好像自從踏入這個“貨艙”,就有一層漫着霧霭的模糊屏障在他面前籠罩,有什麼龐大、恐怖、扭曲的不可名狀物正注視着他。
他是快穿局的王牌員工,已經通過不知道多少個世界了,經過危險淬煉的直覺不會出錯。
更何況剛剛那如幻境般的經曆和蜥蜴異種也證實了這裡确實危機重重。
但對于他們這種向來刀尖舔血的人來說,玩命才有意思。
這麼多危險,不就是想阻礙他執行反派任務嗎?
既然這樣,那他可必須找到阿諾德了。
喻獨活眼波流轉,斜着濕潤晶瑩的潋滟眼眸,睨了弗裡德一眼,唇角勾起抹冶豔的笑。
“回去?别開玩笑了,失敗者才會因為畏懼危險而選擇退縮。”
————
幸好引路人死之前已經把他們帶到了奴隸貨艙附近,喻獨活和弗裡德二人沒摸索多久,就拐進了一片大面積的平坦空間。
空間裡密密麻麻排滿了裝着奴隸的離合金屬籠。
整個貨艙充斥着人類皮肉的油脂和傷口化膿腐爛的氣味,在這潮濕昏暗,空氣稀薄的煉獄裡,混着奴隸的死意一同發酵。
喻獨活胃部像被灼燒一般,臉色驟然變得慘白。
條件太惡劣了。
不僅是喻獨活出現了負面反應,弗裡德後脊背的寒毛也都豎起來了。
“系統,告訴我Alpha男主的位置。”喻獨活環顧一周,皺了皺眉,在腦海中問道。
【抱歉宿主,我沒有權限。】
系統的聲音幽幽傳來,帶來的卻不是什麼好消息。
喻獨活不耐地啧了聲,輕輕攏了攏金色碎發,環視着眼前那些數不清的昏黑囚籠。
“弗裡德,要在這地方找人,怎麼做才是最快的。”
“他們沒有個人終端和芯片,也沒有名字和管理者……恐怕就隻能一個個找了吧。”
弗裡德皺着眉,暗歎垃圾星沒有智能科技真是不便捷。
“太慢了。”
喻獨活思索幾秒,搖搖頭否決了弗裡德的提議。
這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奴隸,挨個兒排查效率太低。
“那怎麼辦?”弗裡德百無聊賴把玩着伸縮粒子刀,“還有你到底想找誰……”
弗裡德瞳孔驟縮,動作一滞,話生生咽回了肚中。
在他的注視下,喻獨活指尖猛地按上側頸,迅速将覆蓋住腺體的抑制貼撕碎,肆意洩出濃度極高混着白桃的白蘭地酒氣息。
刹那間,雙S級Omega的信息素以可怕的速度急劇彌散,如奔湧洪流般倒灌進整個貨艙。
他想到的方法就是這個——信息素吸引。
同為雙S級,Omega的信息素一定會帶他找到Alpha男主,阿諾德·理查茲。
雖然辦法是偏激了,但喻獨活無所謂會有什麼危險,他隻在乎高效。
下一秒,整個船艙的Alpha都被迫激出無序混雜的信息素,令人窒息的性.腺激素交錯雜糅,翻湧着叫嚣着編制成張密不透風的網,裹挾侵.略性猙獰撲向喻獨活。
“你……你不要命了。”
弗裡德離得這麼近當然會被影響,他側靠在牆邊,努力維持着最後一絲清醒,紅着眼掏出抑制劑注射。
喻獨活沒閑心管這個可憐的Alpha,因為他已經感受到了雙S級的信息素。
他眼尾都蕩着薄紅,沁了水霧的眸子中卻含滿飛鷹狩獵的興奮。他竭力壓抑腔内湧動的潮熱,直直向前走去。
雙S級Alpha,果真不差。
在這無數Alpha信息素奔騰溶聚而成的濃濁低劣密網中。
那股帶着強大威壓,如雪夜凄寂寒風般尖嘯,裹挾着森然戾色和濃稠駭人血腥的信息素。
正如野獸般粗魯侵舐着他的每寸皮膚,蠶食着他的呼吸餘地。
阿諾德。
阿諾德。
熱度從尾骨急劇騰起,喻獨活連吐息都帶着灼燒感的炙熱。
身側鱗次栉比的囚籠中,AO屬性.奴隸們被信息素勾得幾乎失智,不停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喻獨活。
喻獨活像與風做伴的輕紗般,不留痕迹地從他們周身飄過。
他的目标隻有一個。
百米、十米、一米。
找到了。
他氣息不勻地在S級Alpha信息素發出者面前停下腳步,指尖打着顫,嬌柔又有力地探進牢籠。
“啪——”
Alpha脖頸上死死鎖着的抑制項圈竟生生被喻獨活徒手拽開。
項圈脫落瞬間,那給予Alpha自由的手突然如毒蛇捕食般狠狠扼住他滿是血的脖頸。
喻獨活掐住Alpha的脖子,猛地湊近他。
急促的呼吸像飓風般狠狠撲向他腫燙的腺體。
感受到他呼吸一滞,Omega笑得明豔恣睢。
“找到你了。”
“可憐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