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獨活和弗裡德兩個人都被累得死了半條命。
當然比起喻獨活,顯然弗裡德更慘。他傷痕累累,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被武器灼燒出的痕迹,叫人不忍直視。
偏偏系統還來添亂。
【宿主,檢測到您的行為已經成功阻礙了Alpha和Omega男主的初次見面,完成了此次主線劇情任務。】
“所以呢?”喻獨活折騰一趟難受得不行,他沒好氣地回複道,“這麼難搞的男主,我還能做到基本完成階段性任務,怎麼沒看見你的獎勵?”
【宿主,該世界沒有獎勵。】
“那跟蜥蜴異種戰鬥時出現的幻境你知道是什麼嗎?”
喻獨活眉間蓄着戾氣,頗為不耐地問道。
【抱歉宿主,我不知道。】
跟了喻獨活這麼多個世界,系統知道他的脾氣,說完話就逃似的消失無蹤了。
啧,裝傻充愣。
喻獨活眉梢緊皺。
一般的世界在完成階段性任務後,系統都會給出部分獎勵,為後續任務提供幫助,怎麼這個世界會沒有。
難道是因為這次他接下的是死亡率極高的,近百年來無人從中生還的“絕命任務”?
看來這個世界确實跟以前那些都不一樣了。
喻獨活收回思緒,在飛行器副駕駛扒拉出個抑制貼,氣喘籲籲貼後頸上。
但他畢竟逸散出那麼大量信息素,抑制貼也不能完全隔絕。
弗裡德同樣也是,即使他已經打了抑制劑,但在飛行器狹窄的空間裡,信息素還是不停萦繞在他周身。
這是戰鬥機甲變換成的飛行器,本就不是用來享樂的,自然沒那麼大空間。
“你……”
“你……”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又同時停住,原本就彌漫着一絲尴尬的氛圍顯得更加靜谧。
“你身上有點太味兒了。”終究還是喻獨活先開口打破沉寂,他輕咳一聲,默默挪遠了些。
剛剛在拍賣行時弗裡德和那麼多Alpha對峙,他身上難免會帶着那些Alpha混雜的信息素氣味。
“沒辦法,畢竟那裡那麼多被你招過去的Alpha。”盡管是知根知底的發小,但被Omega說身上味道不好聞,還是讓弗裡德感到臉發熱。
“剛才那個Alpha……”
話題被弗裡德迅速轉上正軌,他眼底刹那間閃過抹陰翳。
一直被嬌慣着的Omega,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讓人那麼對待。
想到喻獨活被拎起來,連掙紮都被束縛的樣子。他無意識地咬緊後牙,磨出咯吱咯吱的駭人響聲。
“誰知道他已經被異種寄生了。”喻獨活出聲打斷弗裡德偏執的念想,“但是很奇怪,他好像保持着部分理智。”
喻獨活剛要開口再說什麼打消弗裡德的懷疑,後頸腺體猛地傳來劇烈的麻意。
“啊——”
腦中炸開絢爛的煙花,皮膚像蒸騰的熱浪般發燙,眼窩瞬間蓄滿氤氲水汽。
“喻獨活?你怎麼了?沒事吧?”弗裡德一轉身就撞進了喻獨活那泛着水光,迷茫又脆弱的眼眸。
Omega直愣愣望向他,眼角蕩着薄紅,喉嚨裡擠出細碎微弱的嗚咽,吐息都裹着異常的濕熱。
很像是發熱期。
“該死,是過度逸散信息素引起的發熱期嗎。”弗裡德這次是真情實意地低罵着。
飛行器實在太狹小密封了,要是Omega這個時候發熱期,可是真真切切的不好收場。
可喻獨活知道,這并不是普通的發熱期。
尋常的熱潮、顫栗、粘稠中,裹挾着令人窒息的威壓。
像是接近那個被異種寄生了的Alpha時的感覺。
突然,喻獨活的個人終端閃了閃,他忍着熱意輕點兩下,喻家次子喻予珩的虛拟人像投在半空。
喻家一共四個孩子,喻獨活的大哥二哥和三姐都是Alpha,喻與珩就是他的二哥。
“喲乖寶。”喻予珩慵懶地揉着雜亂的碎發,說話拖着長音,“爸說看到你用了等離子壓縮爆破器,讓我來問問怎麼回事。”
“遇到了點兒……小麻煩。”喻獨活掩下渾身戰栗,熟練地撒着嬌,“還沒有買到順眼的奴隸。”
“又瞎跑。”喻予珩啧了聲,對喻獨活跑去垃圾星這事毫不意外。
他又拆開根能量棒塞進嘴裡,含糊不清說道,“總之乖寶沒受傷就行。哦對了,馬上開學,爸讓你們不用先回家,直接來軍事學院就行。
他敲敲智能眼鏡,“有什麼事找我或者你三姐都行,我們在學院裡等你。”
喻予珩關掉通信,虛拟人像在二人眼前消失。
“怎麼着?”喻獨活感知到腺體處的奇異熱度漸漸退去。
他隐忍地皺皺眉,望向弗裡德,“你還能撐幾次躍遷?回的去嗎?”
“别小看我了,倒是你好好休息一會兒吧。”弗裡德看出喻獨活的狀态轉好,唇角勾起抹笑,直接将速度拉到最快,“我好歹也是個A.級。”
死要面子的Alpha。
喻獨活閉上眼,高度緊繃的神經稍微放松下來。
“絕命任務”——這個近百年來讓無數人喪命,令人聞風喪膽的任務。
目前看來,任務中除了在與蜥蜴異種戰鬥時出現的莫名其妙的“幻境”,最棘手的還是被異種寄生了的阿諾德。
劇情可不管他是人是異種,是男主就會讓他進入帝國軍事學院。
初次見面他和阿諾德就能在那種信息素暴動的情況下,差點把對方弄死,看來以後他們也會相處得很“愉快”。
到底誰會先被殺死。
他很期待。
身體機能到達極限的Omega想着,呼吸逐漸平穩,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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