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夜僵在原處不敢動,天哪,剛過門第一天就知道了皇室秘辛,真是不白來一趟啊!
皇後見他發愣,便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别緊張,旭夜便放松下來,隻是默默站起,準備回到王爺身邊。
“你不是想去邊疆麼,我把定國公府的嫡女指給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太後似乎真的不明白虞楠浔在想什麼。
“臣,并無不滿。”虞楠浔站在原地,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太後,随後轉向皇帝,給他行了個禮,“陛下,臣告退。”便大步離去了。
時機到了,旭夜連忙跟着行禮:“陛下,太後殿下,皇後殿下,長公主殿下,妾告退。”
太後氣得摔了杯子,皇後和昌甯長公主忙着哄太後,無人顧及旭夜,還是皇上擺了擺手:“去吧,陪陪他。”
陪他?他需要麼。
旭夜退出宮殿,望向已經遠去的影子,連忙跟了上去。
虞楠浔走得極快,旭夜縮骨後骨骼間隙改變,根本跟不上他的步子,隻能硬追,最後還是頗為無奈地喊他:“王爺,等等我。”
他居然真的停了步子,待旭夜跟上後,才又慢悠悠的繼續向前走,兩人一起走到馬車邊,虞楠浔自顧自上了車。
這一路風景雖好,旭夜卻沒什麼心思去看,這王爺怎麼進宮一趟跟點燃的爆竹似的?他還在想呢,這會兒留在外邊的柳心趕忙來扶他上車,還小聲在旭夜耳邊說她剛打聽到的事:“王爺不喜太後,娘子受委屈了。”
我沒有受委屈,受委屈的怕是虞楠浔吧。
旭夜明了了,在攙扶中上了車,再次坐在了虞楠浔身邊。
馬車上,如來時一樣,虞楠浔看書,旭夜看虞楠浔。
乍看之下沒什麼區别,可細看可以發現虞楠浔執書的手關節都在發白,他不說話,旭夜卻不想如他的意,便開口了:“王爺,明日回門,你若不想去,我自己回去便是。”
虞楠浔聞言放下書,很是奇怪的看了旭夜一眼:“怎麼,你堂堂定國公府的嫡女在府内受打壓不成?”旭夜湊近了些,想同他說悄悄話,沒想到他往後一躲,“說話就說話,莫挨那麼近。”
旭夜便退而求其次,隻好放低了音量:“其實我不是定國公府的嫡女,是隔壁山頭的寨主,看上你我才截了他們的車,假作是定國公府嫡女嫁給你的。”
“那你也别回門了。”虞楠浔又拿起那本書繼續看。
之後就再無二話,回府後,虞楠浔讓管家備好賀禮——當然包括定國公府送來的嫁妝,第二天送到定國公府去,到旭夜屋裡的榻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旭夜便‘病了’,病得很嚴重,自然回門也沒了下文。
之後三個月,旭夜再沒見過虞楠浔。
倒是何管家讓他來管理王府事務,旭夜一向不耐煩做這些事,幹脆叫柳若替了自己的位置,他出門快活逍遙。
旭夜能去哪呢?自然是和他在定國公府時一樣,沾花惹草、住在青樓裡邊。
人都說定國公府那個養子是個敗家子,天天住在女人堆裡,不在女人肚皮上就睡不着……在替嫁前,他這個養子可是被趕出家門讓自力更生的,旭夜甚至罵罵咧咧的在定國公府門口賴了兩天,随後就出入在近年開的紅火的清倌樓醉音坊裡了。
誰知道旭夜前腳到了醉音坊,後腳就翻牆回了定國公府,為了讓程茗兒還有風風光光嫁人的機會,真是煞費苦心了。
時間拉回現在,旭夜正在醉音坊裡消磨時間。
别說,這醉音坊最近的菜式呀,美,這新來的姑娘呀,妙,瞧瞧這穿的,那小指頭,再來彈那首小曲兒……啧啧啧,妙的很。
“旭郎,您看看,今個兒您是撞頭彩了,咱們新來的頭牌,可美了!你看看要不要賞臉?”老鸨這老狐狸笑得跟隻鹌鹑似的,一通誇贊,倒是讓旭夜來了興趣:“自然是要看的,老位置。”
這仨月,他真的無聊,和以前一樣在外胡吃海喝,再趁着夜色回到王爺府,橫豎虞楠浔也不在乎他的王妃,旭夜自然樂得逍遙。
上樓,落座,倒酒,又是一夜心醉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