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于他們的目前狀況來說是不利的。
司爵沒忍住就将自己内心的困惑說了出來。“其實我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因為我修為很低,不會受到威懾太多的傷害。”
威懾的确是如此,隻有越強大的修士才越能感到靈氣的威懾感,而大部分普通人都是感受不到的。
雖然說司爵的确是用隐匿靈石将自己的修為給藏匿了起來,但他的修為很低,也幾乎感受不到威懾的痛苦。
“的确是如此,但身體還是會受到影響。”竹清平輕輕笑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平靜的模樣,用淡淡的語氣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司爵皺了皺眉。
蠢貨。
好在竹清平并不清楚司爵在心裡默默地罵他,不然他或許也會感到難過。
司爵習慣了掠奪,習慣了争鬥,習慣了爾你我詐,所以在極緻到愚蠢的好意面前,實在是有點受不住,他在原地如同失去了血色一般站立了許久,終于還是選擇轉身看向别處。
“昨夜一天我們也沒有遇到危險,說明這屠靈壑之中沒有危險的猛獸。”
“嗯。”竹清平見司爵說這話,便也認真地思考起來,“如果是這樣,或許我們可以找找離開的路。”
“隻要找到水源,那麼就有生路。”
這話令竹清平有些詫異,他微微挑了挑眉,“你倒是知道很多。”
“……”司爵很快找到了理由,“小時候一個人,不學會這些那可不行。”
這句話,令竹清平再次不吭聲了。
司爵并不清楚竹清平此時到底在思考什麼,但是他清楚一定是在可憐他,這種感覺令他渾身都不太舒服。
他從未在其他人面前示弱,即便是小時候真的全然沒有戰鬥力的時候,他也沒有乞求過任何的幫助——應該說,如果他示弱,他或許早就死了。
“走吧。”司爵壓低了嗓音,幾乎是全身不舒暢地擠出了這麼一個詞。
竹清平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好。”
一開始司爵還有點全身不舒坦,但是過了一會便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尋路這件事情上。
當他們不斷往前走,他們就好像隻是在不斷往前走。
周圍的石壁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們穿行在這兩片石壁之前,面前是一片離得極其遠的光芒,從石壁之間的間隙之間破山而來。
沿途他們依舊看到了許多堆疊在一起随便丢棄在地面之上的白骨,最恐怖的還有一些沒有分解結束而極其惡心的屍體。
竹清平雖說經常會下山驅逐妖邪,但也從未見過如此的景象,一時之間,竟是有點反胃,甚至就對着石壁的角落幹嘔起來。
這樣的反應自然引起了司爵的注意,他低頭看看那長出無數蛆的屍體,心裡嫌棄了一聲竹清平脆弱,但想是這麼想,最終他還是盡了人事,走到了竹清平的身邊,伸出如今小小的手掌,輕撫起他的背部。
竹清平的身體有點微僵,薄薄的白衫之下的肌肉微微繃緊,司爵在這個時候還忍不住挑眉在心底贊歎了一句對方的身體确實不錯。
而也就在司爵有點心猿意馬的時候,竹清平卻是用白色的袖子擦拭了下自己的嘴角,随即轉過身來,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看着他。
這讓司爵蓦地就回過神來,一時也有點緊張竹清平是否是看到了他内心的想法,他其實對欣賞有魅力的人沒有任何性别上的要求,也就是說,隻要合他的眼緣,他或許都能對他/她産生想法,隻是之前忙于工作,對此興趣缺缺,而之前忙于工作,自然也是毫無想法。
不過現在嘛……
這單獨兩人,的确忍不住想入非非,畢竟竹清平作為攻一的臉,實在是過分的完美了,更不用說此時的他還有點介于青年與少年之間的獨特青澀感,更是令司爵喜歡。
但也止于喜歡了。
他很快就恢複了理智。
“沒事了?”
“嗯……”竹清平回答是回答了,但是那眼神依舊充滿着複雜。
司爵的手又摸了一把竹清平那精瘦的腰,這才收了回來,一時心裡竟然還有點可惜。
好在竹清平根本對此沒有任何的想法,他隻是對另外一件事很好奇。“你不怕的嗎?”
可他問完,便又抿了抿唇。
司爵想,看來這個問題又要加深竹清平的誤會了,不過……
或許這也是好的方法,于是他抿住即将翹起的嘴角,平靜地回答。“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