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幾人聞言,也是猛地一個寒顫,姬沐昭立馬拔出軒轅劍,死死盯着容靈語所指方向。
隻見那兒正緩緩立起一個人形模樣的物事,手上正執着一把長杆,震顫兩下,緩緩往衆人處行來。
幾人見那物動作甚是詭異,當即皺起眉頭,先前可沒聽聞這粽子有露在外頭的啊,幸好隻有一隻,雖不知其實力,也是能應付。
可待其走近些許,衆人這才看清,竟然是個活人!
那男子身上衣裳破爛,雙目充血,面色青紫,似是中毒了一般。
容靈語正欲出聲詢問,卻見那人甫一瞧見大狐狸,立馬雙目放光,直直沖了過來。
“九尾,九尾!吃!”那男子發瘋一般,也不顧阿雪阿旅抓在他的身上,隻是血口大張,露出其中已然剝落許多的黃牙,咬向綏綏。
幸而大狐狸有靈力護體,待其靠近,便被彈開了,容靈語也是猛然出劍,将他釘在了地上,雖是沒下死手,也是讓他無法自由行動了。
正待衆人稍稍放松,試圖與這人交談時,就見綏綏身後騰起一團狐火,将其中包裹的一人焚燒殆盡。
“還有!?”容靈語也不再管地上那已然瘋癫的男子,直接将其斬殺,重整架勢,驚疑不定地望着周圍。
她已将蒙眼白紗扯下,自那鬼眼望去,四周竟密密麻麻鋪滿了殘魂,其中夾雜着幾具仍在顫動的身軀,此時也正搖晃着站起,往衆人處襲來。
“這究竟是什麼?”小祭司對那鬼靈倒是不甚畏怖,反而對這能碰得着、長得醜的瘋人或粽子甚是恐懼,此時正縮在綏綏身旁,緊緊抱着手中權杖。
正當此時,她同姬沐昭二人身下駿馬忽地長聲嘶鳴,猛然躍起,似是地上有什麼玩意兒讓它們甚是痛苦。
塗山踏梅被這一颠,沒能反應過來,将要墜下馬來,幸而容靈語眼疾手快,接住她,放到了大狐狸背上。
“莫要沾地!”綏綏也是急忙朝其餘三人呼道,她有着靈力護體,尚且無甚大礙,可其餘三人就不一樣了。
小祭司驚魂未定,伸頭看去,隻見那地上已然覆了一層黑紫色霧氣,此時天色黯淡,若不是狐火相照,怕是根本瞧不出來。
“毒霧!”塗山踏梅驚呼一聲,就見那兩匹馬已是口吐白沫,躺倒在地,身軀已是僵硬,不斷抽搐。
姬沐昭也是自馬身被甩落,小祭司急忙讓出位置,讓她落在綏綏背上,阿雪見狀,趕忙将阿旅抓起,飛上天空。
這毒詭異非常,尚且不知于何處出現,衆人正欲先走,卻忽地聽聞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自四方向她們包來。
“有蟲!阿雪,阿旅,下來!”
盤旋的雪鸮聽聞大狐狸連聲呼喊,順着目光望去,隻見遠處那蟲群竟是一個疊一個,立起一道高牆,向着自己襲來,吓得一顫,急忙落到綏綏背上。
随後三妖一同凝出靈力,将衆人包裹,綏綏發力一蹬,欲從中沖出,卻不料腳下一滑,竟是摔倒在地。
衆人這才發覺,那地面不知何時已被毒蟲鋪滿,無論如何發力,皆會被那湧動的蟲浪卸去,根本無法走脫。
大狐狸隻好變回人身,将容靈語抱住,同時盡力散出靈力護住衆人,阿雪阿旅亦是照做。
聲響越來越大,不多時,幾人已被蟲群覆蓋,瞧着那聳動的蟲群,小祭司已是緊閉雙眼,不敢再看。
正當衆人絕望之時,忽地發覺那蟲群竟在逐漸往地下移動,她們亦是被帶着緩緩下陷。
不知過了多久,衆人身下一輕,緊接着快速下墜,随着幾下“噗通”聲響,皆是落在了水中,幸而皆是被靈力包裹,并未散開。
綏綏又是化回原身,馱着衆人在水中撲騰,此地不知何處,遠處忽明忽暗地閃着幽綠光芒,大狐狸也管不了許多,循着那水聲回蕩,往那發光之處而去。
途中她覺着自己腿上似是被什麼東西纏了一下,隻道是水中雜草,蹬了兩下,掙脫後便不管了。
還好這水塘不大,那發光之處正是岸邊,幾人自水中出來,緩了口氣,這才觀察起那發光之物。
那是一盞碩大無比的油燈,上頭卻是無甚銘刻,瞧不出何處所造,其中所燃燈油為膏狀,透着一股異香。
塗山踏梅見狀微微皺眉,這燈上蒙着厚厚灰塵,其中有一條被擦出的軌迹,雖也是落灰,可明顯薄于周邊。
莫非是容姑娘先前所講那盜墓之人?若是如此,此處便是那夏杼墓了?小祭司心中疑惑,且這燈油香味,總讓她有些不安。
“铿!”正當她思索時,卻聽那水邊傳來一聲巨響,趕忙轉頭,就見阿雪正抓着将要跌入水中的姬沐昭,望着那快速潛入水底的長影。
“那是何物?”姬沐昭皺着眉,望着那水面波紋,方才她見一物快速襲來,便架劍格擋,卻不料竟是個大鈎,差點被它連人帶劍拖入水中。
“鈎蛇。”阿雪面沉如水,瞧着那大小,怕是快要成精了,可這滇南毒蟲,又如何會現于此地?
正欲再言,卻聽身後一物倒地聲響,接着傳來容靈語驚呼。
“綏綏!”
......
容靈語幾人離去不久,雷澤。
“你,沒覺着奇怪麼?”麒麟望着身旁拉着她的雷神,疑惑問道。
“何事?”雷神亦是轉頭,甚是不解。
“那九尾姑娘啊!”麒麟沒好氣地敲了敲雷神腦袋,歎了口氣,解釋道:“人與神,靈力相差過大,若是人懷神種,大多死于分娩。”
“若是神懷人種,則會直接将其吸收,甚至不會有懷孕之相,可九尾竟是與人相愛,又誕下一女。”
“因九尾深愛此女,是以克制己身,将其誕下?”雷神歪了歪頭,思索一會兒,說道。
“非也,”麒麟搖搖頭,“彼時于昆侖,西王母曾親自探望,随後皺眉而出,旁人問起,她隻道其中無魂魄。”
“那是個死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