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滿道:“不算故意的,那日是巧合,我就是不知道她為什麼明知有問題還要喝。”
是這個道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樣的道理,沒有會理解。
顧思懷主動替她辯駁:“那你明知蕭家吃絕戶,你為何還要在蕭家嗎?”
一句‘吃絕戶’讓洛唐對面前的顧先生徹底改觀,良才淹沒于市集之間啊。
她忙說道:“我聽說女子有官才可獨自立府,我想去考官,然後搬出蕭家。”
“很不錯呀。”顧思懷誇贊少女,不得不說,眼前的少女讓人眼前一亮。就像是螢火蟲從你眼前晃過,然後發揮它的光芒。
她安撫少女:“不可急躁,不可讓人家看出你的意圖,若不然你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鎮國公府曆經幾朝不說,女兒在宮裡伺候皇帝,這樣的府邸若是狠毒起來,哪裡是一個剛及笄少女可以鬥的。
顧思懷深谙其中的道理,主動說:“你去找阿折,讓她舉薦你入朝,先得一官位,殺朝廷命官,可比殺一個小姑娘要難很多。”
殺朝廷命官,是大罪,朝廷會出面。
但殺小姑娘,是家事,又沒有苦主,一般不會驚動朝廷的。
就算驚動朝廷,沒有證據,也找不到兇手。
洛唐笑起來,眉眼彎彎,同顧先生道謝,又覺得很難:“她會幫我嗎?”
顧思懷笑了,溫柔道:“你們不是在客棧裡過了一夜嗎?”
洛唐:“……”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午時吃飯,煎豆腐炒白菜,豆腐湯,還有一道毛豆燴豆腐。
一眼看去,都是豆腐,換做花樣做豆腐。
像是一拳打砸豆腐攤,沒辦法,就隻能将豆腐都買回來,換着花樣做。
洛唐不解,看向折清:為什麼都是豆腐?
折清裝作沒有看到她的眼神,低頭拿起筷子。這時,顧思懷出聲:“阿瑤,怎麼都是豆腐。”
紀瑤:“豆腐嫩啊,吃起來舒服。”
顧思懷:“……”
她看向折清,餘光掃到洛唐,會意一笑。
折清依舊裝作沒有聽到,唯獨洛唐不明白,豆腐再嫩,也不能就吃豆腐啊。誰家做菜吃,就盯着一個做。
嫩豆腐,是有什麼緣故嗎?洛唐開始自我反省,自己是領悟不到嗎?
嫩?
一瞬間,洛唐明白過來,摸摸自己的臉頰,好像是挺嫩的。
吃豆腐。
紀瑤給折清盛了一大碗豆腐湯,告訴她:“多吃豆腐,嫩着呢,是不是在家吃不到?今天多吃一點。”
折清低頭,接過湯碗,但再也沒擡起頭來。反是洛唐,驚訝地察覺她的耳朵紅了。
折清又害羞了。
折清今日換的是一雙玉石耳墜,通體為白,雅緻無塵,眼下被白玉襯托,那隻耳朵紅的像是單果。
洛唐掩飾自己的震驚,急忙往嘴裡塞了一口菜,低頭一看,是豆腐。
壓根不用咬的,直接就吞下去了。
渾淪吞棗,壓根不知道豆腐的味道。
吞了豆腐後,紀瑤給她夾了一筷子白菜,“你吃這個,你适合吃這個。”
洛唐嚼着白菜,悄悄看向折清。
折清小口抿着湯,一口接着一口,喝得很慢,舉止優雅從容。
洛唐低頭看着碗裡的白菜,自己吃白菜什麼意思?
豬拱白菜?
洛唐擡頭,告訴紀瑤:“我想吃豆腐,不想吃白菜。”
紀瑤:“那你吃煎豆腐,你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