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霜坐上了車,小聲的對蔣千瀾說了句謝謝。
蔣千瀾回話依舊簡潔利落:“不用謝。”
兜裡手機又轉來了震動,是喬破曉問她人去哪兒了,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回來。
談霜向她解釋說自己胃病又犯了,蔣千瀾送她去醫院了。
喬破曉回複很快:“那你好好休息,我就說那蝦太油了不能吃多吧。你也真是的,要我說你真的也該找個人談個戀愛了,不然萬一在家裡胃病犯了沒人知道怎麼辦?”
“嗯,我知道。”
喬破曉沒有再回複,可能是被她這冷淡的回複氣到了。
“你跟我出來,不用跟你的經紀人說嗎?”
談霜猶疑着問:“我聽說你們經紀人都看管的很嚴。”
她不太懂娛樂圈,隻在網上刷到過一些,聽說經紀人對藝人的看管非常嚴格,連吃飯逛街,甚至手機上的軟件都要盯着。
蔣千瀾搖了搖頭:“沒事,我是放養的。”
她作為剛進娛樂圈又不受公司重視的新人,公司連經紀人都不給她配一個。
這次的演員表裡,她隻排在末尾飾演女4号。
這已經是她很努力争取的結果了。
但她作為透明人,人微言輕,在飯桌上也不被人重視,不過蔣千瀾并不在意這些。
她明白這種弱肉強食的規則在哪裡都有,所以她并不在意,她相信自己在未來一定會有出息。
談霜聽完啊了一聲,她有些尴尬地說:“抱歉。”
蔣千瀾看着她:“沒事。”
那場飯局她待着也不舒服,就想着出去喘口氣,誰知道就遇上了談霜。
她一開始是隻想打個招呼的,畢竟談霜讓她莫名很有好感。
但談霜整個人看着特别不對勁,仿佛随時都會被風吹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已經搭在了談霜的肩上。
談霜的漂亮是那種清冷疏離的美,看着讓人感覺很不好接近,在飯局上也很沉默不愛說話看着就很厲害的樣子。
現在接觸下來,蔣千瀾卻覺得談霜有點呆呆的很可愛。
談霜垂着眼,手捂着抽搐的胃,不知為何心卻比胃更痛。
剛剛談小念的話還在她腦海裡不斷回蕩。
談編,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談霜心裡仿佛被刀割了一般。
她不明白,她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才讓談小念這麼恨自己?
為什麼恨?是因為當初讓她辭職還是推開了她?
這種道歉就可以解決的事為什麼要做得這麼決絕,直接一走了之,再次見面還要裝作是陌生人。
有必要這麼絕情嗎?
到醫院了,蔣千瀾攙扶着談霜去了急診室,最後醫生給開了藥并讓她去打吊瓶。
談霜坐在椅子上,看着用手幫她捂着輸水管的蔣千瀾,輕聲道:“謝謝你。”
蔣千瀾:“沒事。”
談霜最近太累了,她一開始還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蔣千瀾聊天,最後胃疼也好了許多,藥效也上來了,整個人漸漸昏睡了過去。
蔣千瀾見她頭突然偏向自己這邊,最後頭剛好搭在了她的肩頭。
溫熱的觸感和談霜發絲間好聞的香味傳來,蔣千瀾都快忘記怎麼呼吸了,她就這麼靜靜的坐着,垂眸看着談霜那張安靜淡漠的睡顔。
——
聚餐結束後,談念冷着張臉上了保姆車,經紀人榮姐斜了她一眼,沒好氣道:“那麼多好劇本,你怎麼偏偏接了這一部。”
她還在氣談念沒經過她同意就參演的這件事。
談念沒有回答,她的腦海裡還是那個叫談霜的編劇紅着眼跟她說不認識,再後來就是她被那個不知道叫誰的演員摟着肩兩人一起走的模樣。
“我還差多少?”她淡漠開口。
“什麼?”榮姐沒反應過來。
談念言簡意赅:“合同。”
榮姐卡了一下:“還有3000萬吧。”
她的記憶有所丢失,談念隻記得自己剛出生流浪的那段時間,再者就是她一睜開眼,簡金金笑着對她說歡迎加入之後的記憶。
她中間那段時間的記憶是有損的,她不記得發生過的任何事。
對此,簡金金隻是笑着解釋說她幫了談念一個很大的忙,而作為交換的物品就是洗去了談念的某段記憶并且直言談念幫她賺夠1個億她就放她走。
談念問過簡金金為什麼要把她那段記憶給消除,簡金金沒有回答。
隻是說如果她不按照合同來履行,那迎接她的将會是牢獄之災,畢竟她闖下的禍處理起來有點棘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是個講誠信的生意人,隻要你完成合同,我就放你走,我幫你的那個忙也不會有人知道。”
簡金金雙手交疊放于桌前,勝券在握道:“怎麼樣?談念?”
談念沒有再關注合同的事情,她隻是問:“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
簡金金聳聳肩:“我哪知道誰給你起的。”
身份證上那個小讀起來太麻煩了,她就擅作主張給去掉了。
談念皺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好像這個名字少了點什麼。
為了還清那1個億給自己贖身,談念進入了簡金金手下的演藝公司。
其實簡金金給了她其他道路的選擇,但談念卻下意識選擇了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