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你們有發現目标嗎?”
一個身着藍色羽絨服的男子在電梯後的拐角,對着通訊器發問。
他是某個地下組織的成員,領導一隊人完成這次的任務:綁架黑川徹,讓他簽下放棄股份的合約。
目标之前将跟蹤他的人甩開過多次,好在上級算到目标可能會來車站,安排了他們準備。
他本來美美地想着完成任務之後給自己的獎賞——或許還能升上一級,卻不料目标被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遮擋了幾秒後就不見了蹤影。
“老大,我看到他被另一夥人擄走了,他們往11點鐘方向的電梯去了!”
沉默了幾秒後,男子的對講機中傳來了消息。
“快跟上。”
男子匆忙之中,沒有發現自己的某一個下屬不見了蹤影。
候車大廳,被反鎖的衛生間地闆上趴着一個失去意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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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裡,兩個青年男子面對面坐着,桌上擺了兩杯咖啡。
“那些人就不會覺得你的聲音有些不一樣嗎?”
黑川徹看着安室透對着三副對講機用不通的聲線情緒輸送了一波錯誤情報,将那些人引去了其他地方,不由佩服。
“人在緊張的時候,會下意識地相信這些話,如果他們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就能發現出不妥,那說明……他們潛力很大。”
安室透微勾起嘴角,笑容的弧度裡藏了一絲嘲諷。
“你之前說的話我現在相信了,安保公司真的很适合你。”
接下來的旅程中,黑川徹都必須和這位保镖先生待在一起。
他雖然并不在意他人對自己的看法,但也不想這位盡職盡責的保镖先生誤解自己的冷淡是對對方的不滿,停頓了兩秒又加了一句。
“像你這麼厲害的人如果誤入歧途,會是警察的噩夢吧。”
黑川徹試圖贊美這位先生的高超技術。
可惜社交嘗試失敗。
安室透沉默了一秒,帶着非常官方的微笑站起身,“前往福井的列車還有半個多小時就到站了,車票我已經買好了,我們可以先去等候。”
黑川徹看着對方的動作在意識中默默歎氣。
【還是高估了自己的社交水平。】
【這個比喻确實有些奇怪,不過他應該不會放在心上的。】
對方的背影緩緩走出店門,黑川徹站起身,遲疑地看了看兩杯咖啡,随後拎着行李箱跟上。
從米花到福井,需要新幹線轉特快,至少三個半小時。
黑川徹為了防止安保公司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後透露出去,并沒有告知他打算前往的是若狹灣,因此到了福井站後又再次買票。
路程中浪費了許多時間,抵達時已是黃昏。
遠處海岸線,太陽緩緩沉入海底,拂面的風中有淡淡的海腥味。
黑川徹看着眼前的落日景觀,緩緩吐了一口氣,“一直坐着好累。”
“黑川君,我們回去的時候應該不用這麼麻煩吧。”,安室透調侃道。
“到時候我請安室先生坐飛機頭等艙。”黑川徹語氣很是認真。
這一路上安室透對他很是照顧,而且對路線絲毫沒有質疑。出于對高級社畜的尊敬,黑川徹給此次出行又加了一些預算。
“開個玩笑。如果需要出海,我們先找個旅店休息一晚,然後坐輪渡。”
安室透出言試探。
黑川徹擡頭看着對方,眨了眨眼,“我提前找人在這裡租了一個房子,我們今晚就住在那裡。”
“至于出海,我會去一個海島,你在這裡等着,如果有人來找我那就勞煩你把他們引走。”
明明這個任務聽上去對于安室透來講是十分輕松的,但是看着金發青年灰紫色的眼睛,黑川徹在說出這句話時總感到一股莫名的心虛。
“我應該不會消失太久,如果我一個月沒有回來你可以先行離開,酬勞會照之前簽訂的合同,根據天數付給你。”
黑川徹慌忙再補充一句。
“你打算一個人去冒險,不帶我這個保镖嗎?那我豈不是什麼都沒做。”
安室透用那雙泛着委屈神色的眼睛朝黑川徹逼近。
青年企圖後退躲過對方緩和的逼問。
黑川徹想起對方這一天實在勤勤懇懇。
或許安室先生是那種将工作當成自己畢生追求的人士,剛才的話語仔細想來過于公式化了。
黑川徹試圖解釋自己的行為邏輯,“我最頭疼的是和黑川家相關的人,你幫我解決那些就夠了。至于海島,我絕對能平安回來的。你完成合同上的内容就好了。”
在說出最後一句話時黑川徹控制不住地拔高了聲量,他向後退了一大步,神情鄭重又帶了些許警惕。
安室透短暫沉默,随即讓步,“既然老闆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在這裡為您擋住那些煩人的獵狗吧。”
諸伏景光看着視野裡好友的樣子,他心裡清楚對方絕對不會就此放棄,思考了片刻他還是忍耐不住向黑川徹發問。
【黑川君,那個人魚島對于普通人類有危險嗎?】
【很危險,絕對不能讓安室先生去。】
黑川徹鄭重地回應。
【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