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來,可以看見監控相當嚴密。以他自己的能力,顯然是不可能從這裡将牧宮玄冬救出去,或許安室先生有辦法……
【黑川君,我剛才注意到,日期已經變了。現在是瀛妖誕祭的前一天晚上。必須在這裡的人發現不覺得之前盡快離開。我能解決這些。】
【……那就麻煩綠川先生了。】
黑川徹一路上都被那些白色房間中凄厲的喊叫奪走注意力,心神恍惚。
原來那些擾亂自己心神的不僅僅是這個氣氛詭谲的研究所,還有即将到來的祭禮。
正如在風暴來臨之前有天賦的人能夠從空氣中預感到未知的危險,黑川徹能感知即将到來的危險。但是過于敏銳也會被這些信息所累。
“您好,我看這些刀片似乎有些生鏽了。”
“怎麼可能?給我看看。”
卡米爾朝着對方的方向走了兩步,然而下一個瞬間她就不受控制的陷入了黑暗。
諸伏景光右手摟住對方将她放在地面上,又起身從一旁的櫃子中找出一瓶□□,倒出液體用毛巾敷在對方臉上,這樣對方起碼有數個小時不會醒來。
他将卡米爾架起放在醫藥架的背後,這是一個極為隐蔽的角落,很難被人發現。
随後他按照剛才卡米爾女士輸入密碼的動作進行判斷,門順利打開。
諸伏景光上前嘗試喚醒被束縛住的牧宮玄冬。化身人魚的少年意志力比較頑強,最終醒了過來。
“你是……黑川?你也是他們的人?!”
“你先冷靜,我是來救你的。發生了什麼,你怎麼在實驗室裡?”
“我記得有很多人……島上的其他人……還有很多我不認識的穿着白衣的人……”少年捂着額頭,聲音遲滞。
“還有妹妹……你看到雨和了嗎?!”
他情緒激動地抓着對方的上衣,仿佛靈魂被割下一半。
諸伏景光将手捂着對方雙肩,試圖讓對方冷靜下來,“我們沒有看到你妹妹,隻是發現你被囚禁在這裡。”
他的語氣溫和且冷靜,不知不覺讓牧宮玄冬鎮靜了一些,少年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以為……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
諸伏景光冷靜道,“我們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裡。”
實驗室内有個标注分布的示意圖,這個研究所防備嚴密隻有最上方的負一層才有通往外界的出路。
諸伏景光迅速分析出一條通道,轉頭看向支撐着身子移動牧宮玄冬,“你能變為人形的狀态嗎?”
牧宮玄冬搖了搖頭。
“我記得當時他們是給我注射了一種藥劑,我才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或許這個實驗室裡會有解藥。
諸伏景光快速地在周圍的實驗桌上翻找,又想起些什麼,在卡米爾原先拿出工具的櫃子裡找了了一瓶正待注射的針筒。
“根據先前那個女士的說法,她應該是打算取下一部分你如今狀态的組織,再恢複人形。進行對比驗證。”
諸伏景光停頓了兩秒,還是說了下去,“但是我不能百分百确定,也并不能保證。”
牧宮玄冬看着對方手中的針筒,随後鄭重地點了點頭,“我必須盡快确認妹妹的安全。”
那一瞬間,少年非人的外表下呈現出一股視死如歸的氣質。
諸伏景光半蹲下身體,将少年布滿魚鱗的手臂放在膝蓋上,這一狀态下很難破壞對方的表皮,但先前他的傷口倒是正好可以注射。
看着對方嘶吼地倒在地上,諸伏景光将放在垃圾桶上方的散落衣服拿了進來,上面還沾染着血迹,是牧宮玄冬先前的穿着。
随後他走進實驗室,那兩位研究員專心地看着顯微鏡下的結果。
諸伏景光動作輕巧地靠近兩個目标,随後果斷地将對方擊暈。
黑川徹感歎:這副利落的手法看上去極為熟練。
自從停車場中綠川景幫助他解決了那幾個跟蹤的人,他就知道對方絕不簡單,這位附在自己身體上的幽靈先生肯定不隻是一個地下樂團的成員。
不過對方出手都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在他心中,諸伏景光也算是一個相處不錯的房客。
在諸伏景光将那兩個研究員以相同的手法安置在角落後,牧宮玄冬也恢複成原來的樣子走了出來。
他受的傷不輕,但好在仍舊可以自由行動。
諸伏景光正根據示意圖排查。
這個研究所守衛嚴密,但在内部一定存在漏洞。這些實驗員是不會讓清潔工去真正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因此這個房間裡一定有用于運輸的特殊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