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1日,橫濱港,晨時6點。
天空是澄清的藍色,平日裡甯靜的環境此刻卻被嘈雜的聲音填滿。
“重磅新聞……璀璨星空号在失去了行蹤之後的第7天意外出現在橫濱港港口……”
“……這一瘋狂的景象,讓人不由聯想到上個世紀發生的幽靈遊輪事件。請持續關注……我們将持續跟蹤報道。”
在靠近碼頭的海面之上停泊着一艘巨輪,陰影覆蓋之處,數量龐大的記者被安保人員阻攔在警戒線範圍之外,他們手持着麥克風神情激動,像是正在沖鋒的戰士。
有多久沒有這麼重磅的新聞了,他們必須抓住這一機會。
而碼頭四周被警戒線圍繞了很大一圈,此刻正有無數醫務工作人員和警察匆忙通行。
昨天午夜的時候,港口工作人員意外發現雷達顯示器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信号。
一個小時之後,警車、急救車迅速抵達日本最大的港口之一橫濱港。消息迅速傳播開,各家新聞台記者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鲨魚将此處圍得水洩不通。
在遊輪的中央控制室内,一位瘦長臉型,神情嚴肅的制服男子正在聆聽下屬的彙報。
“風見長官,根據目前統計到的數據,這艘船上一共有783位乘客,674位服務人員和水手。其中大概百分之80以上的人都出現了精神異常的症狀。而剩下的人也都受到了驚吓。”下屬的表情十分嚴肅。
風見裕也點了點頭。這艘遊輪的出行地點并不是在日本本土,受害人數量龐大且多數是外籍,因此這起案件被上報之後,很快就被轉入警視廳公安部。
“具體的人員信息還要多久才能出來?”
“雖然船長将名單交給了我們,但是船上客人的身份大多都是經過掩蓋的,很難核實,起碼還要三天。”
“三天的時間太長了。這起案件非常重要,兩天之内必須整理完彙報給我。”
“是。”
另一位神色陰沉的搜查員出現,将一份文件遞給風見裕也,他剛剛結束完對于相關人士的一次問詢,
“長官,這份信息我想您應該看一看。”
看完文件之後,風見裕也神情越發嚴肅。
“你是說這個名叫上居信延的人指認黑川徹是導緻這艘船上人們出事的罪魁禍首?”
“是的,他非常肯定,并且情緒還挺激動。”公安人員回憶起剛才那位先生,對方神态激動的斷言,[一定是那個人迎來的這場災難。就不應該把他救上來的!]
"而且我們也沒有在乘客名單上看見這位黑川先生的信息。"
“好的,我知道了。”
風見裕也避開他人,在角落撥打了一通電話,表情鄭重,“是……是,好的。”
-
中午十二點,東京警視廳。
受制于這起案件受害者的數量和身份,在簡單問詢之後多數客人都已經自行離開了,少數和案件關聯比較深的人員前往警示廳進行進一步的調查。
問詢室内,黑川徹神色郁郁地坐在椅子上,眉眼間盡是不耐。
“你究竟是怎麼來到這艘船上的?”
“警察先生,我确實不清楚,我恢複意識之後就發現自己飄在海上。”
“你怎麼可能?那艘遊輪周圍沒有任何的陸地,并且航線圖上周圍也不可能存在任何的其他船隻,你肯定是一開始就混入其中。”
“既然您已經認定了自己這種想法,為什麼還要來詢問我?”
“黑川徹,我是在給你機會,讓你交代實情。”身着西裝的刑警高聲呵道,将手中的文件拍在了桌子上。
"我說的都是真的。"黑川徹微擡起頭下巴,視線看向對方,寸步不上。
“你究竟是做了什麼導緻那些無辜之人陷入了這種症狀。”
“警官,我已經強調了很多次了。無憑無據,我不接受其他人對我的指控。”黑川徹抱臂看向桌上文件,語氣冷淡。
“根據其他人的證詞,有一位黑發藍眼的青年與你一同出現在一處,就是你的同夥吧,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又是怎麼辦到的?”
“——”,黑川徹表情冰冷。
……
單側玻璃内部,二人之間的氛圍愈發劍拔弩張。
而玻璃外側,風見裕也微傾着身體,姿态恭敬地面對身側的金發男人。
“他否認了作案,但是沒有否認這個同伴的存在。這個人雖然沒有被監控拍攝到,但是其他人的證詞當中也出現了。降谷先生,黑川徹的話語中漏洞太多看,确實十分可疑。”
在一個多月之前,風見裕也就被降谷零委托調查黑川徹的資料,沒有想到不久之後,他會在這起案件裡看到黑川徹。
這樣想着,風見裕也轉頭偏向降谷零,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對方。原本向來穿着休閑的金發青年一反常态裹得嚴嚴實實,即便在有恒溫空調的室内,也沒有脫下任何一件衣服。
安室透表情不變,“船上那些人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