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給塞維勒斯做的生死水還在她的毛線包裡,但這一夜是塞維勒斯睡的最好的一夜。不否認可能有酒精的緣故,但莉莉更像是她的生死水。
熟悉而又溫暖的氣息,讓她最近很急躁的心情暫時平複了下來,從而一覺到天明。
當塞維勒斯醒過來的時候,莉莉溫暖的額頭就在她的臉側,細小的呼吸聲有規律地傳入她的耳中,肚子上手臂的重量不容忽視。
窗外的天蒙蒙亮,晨光還尚未從窗戶中進入房間裡。她努力地擡頭看了眼四周,房間裡的人都還睡夢正酣,隻有一隻寵物貓匍匐在窗戶旁搖動着尾巴。
塞維勒斯擡手使用了顯時咒之後,天空中綠瑩瑩的時間告訴她已經快要早上5點半了。她還記得昨夜與莉莉和瑞瑪的約定,盡量在别人還沒起床的時候把西裡斯和本傑明帶出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但莉莉睡得正熟,塞維勒斯無意打擾她。她将莉莉額頭上一縷頭發挑開,再将壓在肚子上的胳膊輕輕移開,然後輕輕地起了床。
換上自己的巫師袍之後,塞維勒斯幫莉莉重新掖好被角。輕手輕腳地拿起自己的小包離開莉莉的宿舍,來到了圓形的公共休息室。經過一夜的燃燒,壁爐裡的隻剩下一些隐藏着火星的灰燼。
塞維勒斯用照明咒才看清了幾個人現在的樣子。早晨顯得有點兒冷,詹姆斯他們眉頭緊皺,縮成一團,但就是不肯離開美好的夢鄉。塞維勒斯上前搖晃離她最近的本傑明:“本傑明!醒醒!”
本傑明不高興的哼哼了兩聲,但還是在塞維勒斯锲而不舍的搖晃下醒了過來,“我,我還沒睡好,就不能再給我十分鐘嗎?十分鐘,十分鐘之後我保證起來。”他可能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反而開始跟塞維勒斯讨價還價。
“你現在可是在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本傑明。”塞維勒斯抱着雙臂說。
“格蘭芬多?不,我是個赫奇帕奇。”本傑明下意識地回,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猛然坐了起來,“不對啊,塞維勒斯你怎麼會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
“我說了,這是格蘭芬多。本傑明,昨晚你們喝醉了,我和莉莉她們把你們帶到了這裡。現在我們應該趁格蘭芬多其他人沒醒,趕緊離開這裡。”塞維勒斯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本傑明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抓着毯子爬了起來,“雖然說格蘭芬多的人應該不太會介意我們來蹭他們的公共休息室,但是能減少些麻煩還是好的。哈欠——”
看本傑明已經起來,塞維勒斯又去找西裡斯。比起慣常坐姿豪放、走路帶風,西裡斯的睡姿竟然非常地正經。看起來就像是放在插畫中的睡姿教科書,優雅而又矜貴。再加上他帥氣的臉龐,确實有點貴公子的感覺。
但塞維勒斯可不是來看貴公子的,她輕輕晃動西裡斯沒有得到任何結果,于是毫不留情地加大力氣。這個貴公子就像是已經成為了雕塑一樣,根本沒有給塞維勒斯任何反應。塞維勒斯一咬牙拉着毛毯,噗通一聲,貴公子砸地上了,帶着一聲悶哼。
“誰,誰打擾我睡覺!”西裡斯揉着額頭撐起了身子。
“該起床了,西裡斯。”本傑明把西裡斯拉了起來,“我們現在在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趁沒人的時候我們趕緊溜吧。”
“格蘭芬多?”西裡斯擡起頭,眼睛在照明咒下顯得閃閃發光,“我早就想來這裡看看了,但一直沒有機會。”他自己抽出魔杖用了照明咒之後,開始滿屋子亂轉。從沙發到桌椅,他都細細地看了一遍。
趁這個機會,他還盡情地蹂躏了詹姆斯的小臉。但詹姆斯睡得堪比死豬,竟然對此一點反應都沒有。兩人果然能成為好朋友,在這一方面簡直臭味相投。
這樣一耽擱,天很快就亮了起來。晨曦漸起,有光慢慢吞噬着公共休息室裡的黑暗,塞維勒斯不想繼續耽誤時間,她說:“走吧,現在回去還可以好好洗漱一下。”說完後,她就率先打開了公共休息室的門,直接離開了。
西裡斯趕緊跟上,爬出了肖像洞,并對本傑明說:“快,本。”
本傑明迅速把他和西裡斯的兩條毯子都蓋在了還在呼呼大睡的詹姆斯身上,快步跟上了西裡斯和塞維勒斯。
當肖像洞關上了,畫像上的胖夫人也隻是嘟哝了一句:“現在還有這麼勤快的學生嗎?”她并沒有注意到出來的幾個孩子領帶的顔色根本不對。
從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旁邊的那條捷徑走,很快三個人就來到了三樓。西裡斯從挂毯中探出頭左右看了看,小聲說:“沒有人,安全!”之後像是做賊一樣跳出去靠在了牆上,透過挂毯左側的花盆架查看空無一人的走廊。
塞維勒斯感歎,她真的沒想到西裡斯竟然是個戲精。然而他拙劣的演技讓他看起來特别的滑稽,無論是昨晚辣眼睛的“羅斯默塔女士”,還是現在這個特工遊戲。按照他這種一驚一乍的行為方式,可能是剛進大門就能被人抓住的程度。
“根本沒有人,西裡斯。”本傑明毫不留情地打破了西裡斯的扮演遊戲。
“好吧,好吧。”西裡斯站直身子,從牆壁邊跳到了走廊中央,開始大搖大擺地走。
天已經完全亮了起來,塞維勒斯吸了一口帶着涼意的空氣。同樣都是清晨,但比起昨天,今天她的精神不再緊繃。快步走過走廊,路過一個奇醜無比的巨大石頭怪獸,他們終于來到了大理石台階。
在台階中間的平台上,本傑明往塞維勒斯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并且搖了搖手:“我先走啦,再見。”
“再見,本傑明。”西裡斯說。
“再見。”塞維勒斯說。
一下到地下一層,他們就像是從光明的世界踏入黑暗的世界。西裡斯收起了他玩鬧的心思,和默不作聲的塞維勒斯一起往前走。
走廊兩側的火把從沒有熄滅過,此時還在盡心盡力地燃燒自己,為塞維勒斯他們照亮了前行的路。
快要走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位置時,塞維勒斯突然停住了腳步,她伸出手攔住了西裡斯,輕聲說:“等等。”
西裡斯給了塞維勒斯一個詢問的眼神,但腳步聽話地停在了塞維勒斯的身邊。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美杜莎雕像就在不遠的地方,西裡斯甚至能看到美杜莎頭上的蛇發正在小幅度地擺動。
塞維勒斯用行動給西裡斯做了解釋。她抽出魔杖,射出了一道光,地面上立刻出現了幾道錯綜複雜的黑線。西裡斯抿着唇,看着冒着黑光的線不悅地說:“那些人還在搞這些東西,真是惡心。”
“你跟他們一個宿舍。”塞維勒斯幾個咒語抛下,那些黑線直接消散在了空中。
“誰想跟他們一個宿舍呢。”西裡斯嘟起了嘴,“要是我之前被分到格蘭芬多就好了,跟詹姆斯一起住想想都很開心。”接着他看了一眼往前走的塞維勒斯,“哎,好吧,其實分到斯萊特林也不算太壞,至少還有你在。”
美杜莎雕像後的牆壁在塞維勒斯的口令下裂開,現出了長方形的公共休息室。塞維勒斯沒有接西裡斯的話,而是說:“快回去吧,也許對那些人而言,晚歸比起徹夜未歸能少一些話柄。”
“你說的是。”西裡斯表示贊同。他都已經能想象得到穆爾塞伯和埃弗裡他們在知道他一晚上沒回去的時候,會說一些什麼惡心和下流的詞語了。他一直不明白以穆爾塞伯那副尊容儀态,到底是為什麼有底氣覺得自己高高在上。
難怪盧修斯看不起他們。
西裡斯擺了擺手,轉身朝他宿舍的方向走去。塞維勒斯也回到屬于她一個人的小房間,望着疊得整齊的被子,塞維勒斯不自禁地想到了莉莉。她那溫暖的床跟眼前的床是相同的大小,但真正睡起來,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是床的原因呢?還是人的原因?她竟貪戀起了莉莉的體溫。
離早餐還有一段時間,塞維勒斯并不想再睡個回籠覺。她把蠟燭點燃,拿出空白的羊皮紙開始寫信:
親愛的媽媽,希望你最近過得很好。我在學校一切都很好,您不用過于擔心。根據往年的安排,我們的考試将于下個月月底結束。不到一個月,我應該就能回到科克沃斯與您團聚。
上個月我的味覺就已經全部恢複了,霍格沃茨的食物非常好吃,但我更想嘗嘗您的手藝。回去之後,還希望母親您能不吝啬自己的廚藝,讓我嘗到真正的美味。另外,也幫我好好謝謝梅琳達,謝謝她的魔藥以及她的指導。當然,等放假回去,我也會親自向她道謝的。
最近……最近我和莉莉他們在探讨城堡的秘密。聽說了有關密室的一些傳說,我覺得很有意思。不過我覺得那個密室看起來倒不像是真的,因為這麼安全的城堡,怎麼會有可怕的怪物呢?倒是我最近發現有人在八樓突然消失了,我想八樓可能有一個大家都不知道的密室。您也是在霍格沃茨上的學,您有聽過這一方面的事嗎?